嗖嗖嗖的聲音已在上方響起,聽得人頭皮發麻,這么多的邪靈,哪怕是把雙手砍斷恐怕都殺不完。
“小禾,你的預見之靈根到底準不準,每每遇到的危險都是這種級別,我們怎么可能再活四年啊。”林守溪苦笑著打趣,有些絕望。
“預見之靈根?”楚映嬋神色微異。
小禾百忙之中給她使了個眼色,隨后肅然道:“當然準,但神的預言尚且會失效,更何況我的,不過無論如何,這也說明了哪怕身陷絕境,我們都能從中謀求到一線生機,所以我們絕不能放棄!”
小禾將一只從高處躍下的邪靈釘在了墻柱上,繼續振振有詞道:
“若所言有虛,本小姐隨你處置便是。”
說著,她將劍抽出,縱身一躍,飛身上二樓,清理闖入的邪靈。
楚映嬋聽著他們的對話,輕柔地笑笑,也不揭穿,只是道:“那我就沾些你們的福了。”
說著,她與林守溪也一同朝著樓上躍去。
這座古殿中盡是價值連城的寶物,但是它們的王已經死去,無人看護的寶物變得無比脆弱,許多巨大的瓷器在戰斗中碎裂,神戰長卷的珍貴古畫也被噴滿了渾濁的墨汁。
林守溪踏上一塊木板時,木板間的裂縫驟然被撕開,幾根韌性十足的觸手有力地朝他的腳踝纏來,他直接拔下一旁的古舊長槍,貫穿木板刺下,刺中它的身軀后腳踩槍身,將它釘入王殿的底樓。
上方,小禾則選取了更高效的巨弩,她以槍為箭,塞入膛中,對準了襲來的邪靈。
這些曾經的戰場兵器久未被使用,卻依舊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三頭長滿疣突的邪靈朝著小禾逼去,皆被她連發勁弩,打得頭顱破裂,連帶著整個身軀被震碎在墻壁上。
小禾連發了幾支,胸脯的起伏亦劇烈了很多,林守溪拔出了一個魚叉狀的武器,護在她身邊,幫她分擔壓力。
像湛宮這樣的絕世神兵,刺入怪物的身軀后可以輕易地拔出,但這些老舊的兵器可就未必了,許多怪物的軟肉都帶著莫名的吸力,哪怕死了,肉還是與鋼鐵緊貼,難以拔動,所以樓中的許多刀劍槍戟,幾乎都是一次性的。
林守溪探出頭,從窗外看了一眼,頭皮發麻,尚存的邪靈幼體至少有數百頭,而且后面的邪靈明顯要比前面的強得多。
“這怎么殺得完?”林守溪握劍的手已有些不穩。
“你不是出劍很有靈感的嗎?”都這個時候了,小禾還是不忘見縫插針地諷刺他一下。
“靈感也經不住這樣消耗啊。”
一頭滿是綠豆大小眼珠的怪物緣窗而來,被林守溪一劍劈開,他望向楚映嬋,問:“你渾身皆是法寶,有能派上用場的嗎?”
楚映嬋被雪鶴護著,但這些穿梭的雪鶴也明顯黯淡了下去。
她再次解下發簪,淡金色的花海展開,銳刺從中不斷鉆出,洞穿了一具又一具邪靈,但法寶也有力盡時,這也撐不了太久。
“它們的目的不是殺我們,而是要進入這座樓奪取什么,我們沒必要為此拼死拼活。”楚映嬋幽幽道:“我們更需要做的,是尋一個安全的地方。”
這個道理林守溪也明白,但通往這里的路已被邪圍得水泄不通,這座高樓之后又有濃霧籠罩,他們能去哪里?
“隨我上樓。”楚映嬋開口。
“上樓?這里已經是頂樓了,還能往哪里上?”小禾以腳踩弩,借著真氣運弩,驟然扣動木扳,將一支鐵箭射入襲來的怪物的空腔中。
“樓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