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溪無言以對,他看著這只狡猾的三花貓,只覺得它的文字水準扶搖直上。
三花貓言語占了上風,更覺自己是口含天憲的君主,躊躇滿志,它大發善心,問林守溪:“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很想見她?”
“當然。”
“嗯……本尊認識一個人,說不定可以幫你。”
“誰?”
“一個老匠人,仙村的黑燈你見過吧?那就是他的手筆,正好,他正在妖村,本尊帶你去見他。”
……
這位老匠人的竹屋子排在一條溪水的后面,溪上橫有石板為橋。
溪流中埋著不少破損的燈,它們無一例外皆是石燈,只是有些石燈雕琢得極為詭異,它們似人非人似妖非妖,說不出有太大的問題,但看一眼就能讓人生出不適感。
來的路上,林守溪還聽其他妖怪說,這位半人半妖的老人脾氣很怪,很難見到,讓他趁早打道回府算了。
三花貓卻堅持說他能見到。
一到門口,林守溪便感受到了老人古怪的脾氣。
只見竹屋的門口掛著兩個大白燈籠,燈籠上寫著‘奠’字。
林守溪前去敲門,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紙扎成女人,她的五官都是畫上去的,畫師走的還是寫意派,故看著尤其瘆人。
“爺爺不見人,誰也不見。”紙人說。
“你就說是本尊來了!”三花貓說。
“你是誰?”紙人冷冷道:“拜鱗節要到了,爺爺正在為尊主大人的降生打造神燈慶賀,任何人耽誤不得。”
“少廢話,讓本尊進去!”三花貓靈巧地躍過紙人,直接竄入了竹屋里。
“放肆!”
一時間,數十個紙人從黑暗中涌出,將三花貓包圍,林守溪打算去替它解圍,紙人們卻忽然安靜了下來。
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走了出來,他皮膚褐黃,只剩五綹白發。
他看了看門口站著的黑衣少年,又看了看三花貓,困惑道:“你怎么……又來了?”
“我來借那盞燈。”
它終于不再自稱本尊了。
“那盞燈?”老人搖了搖頭,“那盞燈可邪乎得很,我不能借你。”
“不怕,我們有這個……”三花貓扯了扯林守溪的褲腳,讓他把銀幣取出來。
林守溪取出了銀幣,老人看了一眼,皺了皺眉,說:“行,我去取燈。”
老人轉身,用煙斗挑開簾子,進入了內室。
“你認識他?”林守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