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對于仙村的大部分人都很有感情,唯獨對這個神山來的小白臉不滿很久,原因無他,無非是這小白臉看著陰氣重,不舒服。
時間緩慢地過去,鐘無時始終沒有露出半天破綻,這樣等著不是辦法,林守溪抓起貓悄然退出了宅子,轉而直接選擇敲門拜訪。
“林公子可是有線索了?嗯……尊主大人怎么也來了?”
鐘無時見林守溪與貓一同進來,吃了一驚,連忙去迎。
“確實有線索。”林守溪說。
“什么?”鐘無時正色發問。
林守溪沒有直說,他隨便挑了張椅子坐下,聊家常般開口,問起了鐘無時一些關于神守山的事,鐘無時對答如流,仿佛真的在那里生活過很多年。
鐘無時的回答無比真實而細節,若對方也是位在神守山生活多年的人,恐怕就要一見如故了。
林守溪沒去過神守山,自也更難找到紕漏。
于是林守溪也不和他客套了,他從懷中取出了真言石,放到了鐘無時的面前,希望他一一回答問題。
鐘無時吃了一驚,“你們是在懷疑我?”
“這位是本尊欽定的大理寺丞,由他辦理此案,無論是誰都需全面配合。”三花貓在一邊幫腔:“本尊不是懷疑你,而是懷疑每一個人,在來這里之前,我們已經問過十三家半了。”
“是啊,斬邪司之人皆乃危墻下的君子,我們當然相信鐘公子是無辜的,此番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林守溪微笑開口。
鐘無時略一猶豫,倒也接過了真言石,握在掌心。
林守溪相繼提出了幾個疑問,鐘無時一一作答。
真言石不聲不響。
若他沒有像小禾一樣屏蔽真言石的手段,那鐘無時很可能真的是無辜的。
三花貓原本還氣勢洶洶的,這下卻沒了什么底氣……難道許愿燈說的不是鐘無時,而是另有其人?
那這盞破燈為什么只給了一個字呢……該不會是一枚銀幣一個字吧,那也太坑人了。
三花貓想著近來帑藏空虛的慘狀,更感絕望。
在鐘無時這里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林守溪無可奈何,只好帶著貓離去。
“這下怎么辦?要不本尊再去賒兩枚銀幣來,換個角度問問。”三花貓提議道。
“你去哪里賒?”林守溪問。
“可以去找杜切或者偶衣婆婆,他們兩人都不錯。”三花貓回答。
“嗯。”
林守溪點了點頭。
離去之前,他的目光無意間瞥向了鐘無時門前的樹,樹上爬著許許多多的螞蟻,最上頭的螞蟻用鉗子般的嘴死死地咬住了一片樹葉,一動不動,它的同類在朝它靠近。
林守溪若有所思。
他們先去找了偶衣婆婆。
偶衣婆婆住在一間死寂的深宅里,窗戶皆以紙糊上,遮擋住光,老婆婆穿著一身壽衣,手里拿著針線,正小心翼翼地縫制著眼前架子上的一幅皮囊,她的身后置著一口棺材,那是她睡覺的地方。
“婆婆。”
三花貓抬起爪子,對著老婆婆招了招手。
老婆婆停下了手中的針線,轉過頭,看著立在光中的三花貓,露出了遲鈍的笑,“尊主大人來啦。”
“是啊是啊,我來看婆婆了。”三花貓跑到了老婆婆的身邊。
“我看你是來找新衣裳的吧?”老婆婆戳穿了它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