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回事?”金蟾揪著秦非的衣袖,雙眸漫無目的地開始四處游走著,顯得神不守舍。
“看來是有不干凈的東西盯上我們了。”秦非神色緊張,心中也是忐忑發怵。
這葫蘆洞里,果然是有大兇存在。
陰風如魅,刮得秦非碎步不斷后退,碧火于黑暗中,四處搖曳,將一人一蟾的身影拉的忽長忽短,變幻無常。
“呼——”
黑幕中,一個身影虛淡,如鬼魅般,從半空中劃過,看不清虛實,觸不及身影,稍縱即逝。
眼見如此,秦非窘態百出,肉體凡胎之軀怎么驚的住這般恫嚇。
有道是鬼邪勿信,妖魔難遇。見到這番情形,縱然是心智再過堅毅,也會令人心底生出一絲莫名動搖。
他聞風喪膽,魂不附體,全身上下冷汗直冒,驚的扭頭就跑,差點兒把肩頭的金蟾都給甩丟了。
而頭皮發麻的金蟾也是鬼叫連連,三魂七魄猶如丟了一魂一魄,神魂顛倒,神思恍惚。
它縮著身子,大嘴巴不住地胡言亂語,指尖高高地頂著碧火苗就是一頓胡亂揮舞,竟差點兒把秦非的胡子都給點著了。
秦非破口大罵,狼狽不堪。
“蛤蟆,該死的,你往哪里燒呢!”
“老頭子鬼叫什么,這不是沒燒著你嘛!”
“你給我輕點兒,我肩膀都快被抓散架了!”
“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啊,突然就冒出來……太滲人了。”
“也許是那葫蘆里養出來的,看來這條老命是要交待在這里了!”
“見鬼,它追來了!追上來了……”
“你離老子遠點,把你的臟爪子從我臉上挪開!”
“死老頭子,你嘴巴是不是開過光的!它怎么一直盯著我腦袋亂咬!”
“哼!你就不該從那毒坑里爬出來!老子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害!你才有毒!一把年紀了,又臭又硬,這鬼物都看不上你!”
“火光要滅了,我快看不見路了!”
“你以為我想滅啊,我快撐不住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這老腿跑不動了!”
“完了,完了!它過來了!過來了!”
一人一蟾癱在地上,驚恐地看著身后,面如死灰。
金蟾悄然抓過秦非的衣袖,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瞪得滾圓的眸子,在微弱的碧火中,瑟瑟發抖。
秦非大氣不敢喘一下,耳邊嗡嗡,如風聲鶴唳。心頭驚恐,方寸大亂。
漆黑中,一雙慘白鬼手剝開黑暗,從半空中探出腦袋,緊跟著一條長長的灰衫,如蛇腰般裹著身軀,漂浮著顯現出來。
它身影虛淡,猶如厲鬼出沒。那披頭散發的樣子,看不清真容,卻透著一雙猩紅的眸子,直逼人心。
在灰色的長衫下,一雙朱紅色繡鞋,妖異刺目,竟讓人仿若覺得在滴血一般,觸目驚心。
“……”金蟾大嘴巴打顫,窒息中聽到了自己唇齒相擊的聲音。
這回看來真要被一鍋子端了,甚至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
秦非無力掙扎,頗有一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之感。
這至陰鬼物兇光畢現,全身上下散發著詭異的暴戾,生氣不能近,活人不能靠,陰氣至寒,煞氣極蝕。
“你……你別過來,我……我肉不好吃,你去吃……吃他!”金蟾撒丫子跳到秦非身后,探出賊臉,哆哆嗦嗦地竟把他賣了。
“他「娘」的……!”秦非臉色瞬間鐵黑,這都快臨死了,被金蟾先給賣了,氣的他怒聲暴口,恨不得一腳踹走這個無恥之徒。
“老頭子,氣大傷身啊,我這也是提前送你一程,早點去極樂快活,我好去給你燒紙錢!”金蟾一臉不害臊,被秦非這一聲粗口暴得,捂著耳朵,不以為恥說道。
“該死的蛤蟆,咱們地下見,不死不休!”秦非雙目刮著金蟾,恨不得噴出火出來。
這金蟾簡直是品性敗壞,操守全失!
此時,鬼物無聲落下,竟沒有直接撲來惡殺。
它面露兇光,如鬼魅般圍著一人一蟾,徘徊游蕩,卻始終不得近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