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
天穹邊,一道尖銳聲穿透山林,唳聲如肅殺,竟有裂石穿云之力,驚的萬物噤若寒蟬,瑟瑟發抖。
秦非仰望頭頂,那巨大的身影如山岳般籠罩下來,遮住了日月神輝,一片陰影鋪天蓋地,席卷了大片的山林翠綠。
它振臂展翅,羽翼有百丈之長,一雙鐵鉤銀爪,力拔山河。頭顱之上,眸光犀利桀驁,兇猛不可描述。
赫然是一頭迅猛蒼鷹。
“怎會又出了一頭蒼鷹?”海棠臉色沉如水,環顧山林而去。
兩獸相斗,不惜以命相搏,引得此處山林滿目瘡痍,看來是有了大造化所現。
只是這附近并無異象,這些兇獸究竟在爭奪什么呢?
“仙子,海棠仙子,你們快過來!”遠處,金蟾的聲音驟然傳來。
“這蛤蟆,又在蹦跶了!”秦非暗道,當真是鐵打的金蟾,無處不在。
“它似乎發現了什么!”海棠心中微動,轉眼間便隨聲而去。
秦非望了一眼那惡斗中的兇獸,也跟著灰溜溜地潛逃而去。
這里可謂是龍潭虎穴,極為危險。稍不留意,也許就會被無辜波及,成為這些龐然大物身下的肉泥。
遠處,兩人一蟾在一處懸崖峭壁下相遇,隱匿在灌木間,竊竊私語。
金蟾跳到秦非肩頭,在一通胡攪蠻纏,大動干戈后,氣喘道:“懸崖上有一株草,它……它居然在動。”
兩人應聲望去,在那險峻崖壁之上,赫然有一株碧草,在行走于凹凸陡峭間。
它全身碧綠,不過巴掌大小,兩條根須如人腿一般,健步直立于懸崖。那直挺而纖細的腰身上,有兩條稚嫩如手臂一般,隨風浮動,偶爾間在尋覓,在攀爬,在靜若如思,顯得活靈活現,又古靈精怪。
“這……這是草?”秦非瞪著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崖間那株草靈動如妖,滿臉的詫異。
“原來是疾風勁草……”海棠面露喜色,紅唇上揚:“難怪那三頭兇獸在此處廝殺,原來是為了它!”
“仙子,你不是要告訴我這草是可以吃的吧!”金蟾撲閃著眸光,追問道。
“你想吃?”海棠反問,面色無波瀾。
“害!這妖里妖氣的鬼東西,打死我都下不了嘴!”金蟾唾棄,滿臉嫌棄道。
“其實在異族間,它確實就是吃的。”海棠莞爾,看著金蟾砸吧著大嘴巴,又繼續說道:“這疾風勁草,于地脈中逆生,吸天地精華,已成了氣候。凡人吃上一口可延年數載,如若整株吞服,也可有機遇挖掘體內神藏,筑啟修道之路。”
“這么說來,我也可以吃了去修道成神了?”秦非心潮澎湃,一時竟忘記了分寸,拉著海棠的玉手匆忙說道。
“害!光頭老頭兒,你……你竟敢占仙子便宜。”金蟾大嘴巴嚷嚷,一副要大義滅親的樣子。
海棠臉色瞬間陰晴不定,她慌亂地抽回有些被抓得泛紅的纖手,心中對秦非多了一分奇異。
眼前的凡人,似乎很執著于修道。
看他已是暮年之軀,何以如此執著?
人生在世,匆匆百年,卻也嘗盡七情六欲,何必念念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