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該死的王官。我知道肯定是你!你給我回來!看我不告訴大鄉老,扒了你的皮!”
一聲聲叫喊,在街頭巷口回蕩。
……
后晌。
大鄉老家中。
眾人都匯集在一起,不高的屋檐下煙氣繚繞,一個個抽著旱煙,面色凝重。
“這樣下去不行,現在這娃兒才十六歲,就已經這樣無法無天了,這要是再長大一些,那還得了?”
一位紅臉老者打破了沉默。
“那是斷然不行的!”身旁的錦衣中年人一張臉已經漲成紫紅色,叫道,“王家那小畜生,近年來的所作所為大家都有目共睹,再不懲治,早晚釀成大禍!
頭些年,二鄉老年過五旬,一直沒有子嗣,那可是三代單傳啊,傾盡全家的家產,拼著大太太尋死覓活,娶了個姨娘,可是,就在新婚的夜里,竟然從二鄉老的褲襠里冒出兩條電花蛇來!
嚇得二鄉老當場就暈了過去!
你們可知道,這電花蛇可是近幾年才出現的異獸,渾身電光,一碰下去就會被電的渾身抽搐。
二鄉老本來年事已高,吃了好多中藥,做了許久的準備,才等到這一天。
這一嚇,又一電,電到了……咳咳!
二鄉老從此便再也不能完成婚姻,請遍了臨近百里之內的郎中,也沒有看好,過不久便急火攻心,給活活氣死了!就因為二鄉老不同意這小畜生進入學堂!”
“還有,我大哥家的馬,好像是就因為過河的時候拴在了那小畜生的破船上,被下了瀉藥,那可是兩匹上等的馬啊,拉稀拉了七天,瘦得不成樣子,不得已賣了馬肉!”
一個麻臉漢子也是振臂高呼,恨不得立即就將王官撕碎。
“這小畜生本來就是該死的命。在他三歲那年就該被楚江龍王給吃掉,吃掉之后,肯定不會發生以后這些個怪事,就他一人的命數改了,所有人跟著遭殃!”
這麻臉漢子說的是事實。
所有人都默認,即便是沒有明說的,心下也是十分認同。
這也太巧合了。
進行了二十年的楚江獻祭,唯獨只有這一個孩子活著回來,偏偏就在那以后,整個世界都變了,原來平安無事的地方,不知怎的就出現了妖獸,原來太平盛世的村鎮,怎么就突然成了新的練武門派!怎么那些名門大派,大多數卻突然集體閉門不出,高掛免戰牌?整個世界怎么就突然戰火四起,互相爭奪地盤?
這一切怎么說的通?
唯一的解釋,就是所有事情的源頭。
那就是王官!
要是他當時被龍王吃掉,不就沒有以后這些事了?
一旁的夫子臉上纏著紗布,見大家都不說話了,插嘴道:“還有我這里,那小鬼天天的往我的學堂里面跑,以前都是趕走完事,現在他更加的變本加厲,竟然直接把我的煙袋給炸了!我這以后還怎么授課啊,容貌問題啊!”
夫子臉上疼痛,一說話便不由得一抽一抽的,說話含糊不清。
但大家看到這幅尊容,想著也說不了王官什么好話。
眾人一言一句,不斷控訴著王官在村里的“惡行”,全村的雞都被偷了,鄉老家的花盆被砸了,張屠戶家里的狗被毒死了,莊獸醫家畜生用的春.藥被扔進村里唯一的水井里了……
說到最后一條,莊獸醫并不在現場,可是大家突然都默不作聲了,相互看了一眼,立時回想起了自己的女人,而仇人,此刻就在眼前,后槽牙止不住的咯咯作響……
但大家像是集體被縫上了嘴一樣,心里憋了老大的氣,卻又沒辦法說什么。
這件事早有定論,大鄉老下了封口令,不能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