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讓從酒莊出來,手中拿著一個葫蘆,里面裝的是最新釀造的桃花酒,身后的背簍就暫時寄存在酒莊了。
小染看著徐讓手中的酒葫蘆,撅著嘴,說道:
“白劍仙小時候就喝酒,一直喝到現在,徐讓哥哥,你記得請白劍仙喝了多少酒了嗎?”
徐讓搖了搖頭,自從父母離開后,白劍仙就讓他送酒來,每日一葫蘆,都是在戌時送到桃花源不遠的一個叫劍涯的地方。
白劍仙每天都會躺在那里,一副慵懶的樣子等著徐讓送酒來,偶爾還會讓他送只燒雞。
酒送到了,白劍仙就離開涯邊,然后讓徐讓坐到他剛才的地方,畫地為牢開始打坐,偶爾還會傳授他一兩招劍法,說是給的酒錢。
徐讓轉過頭,看著小染,說道:
“小染,你喝過酒嗎?”
小染搖了搖頭,說道:
“爹爹說過,女孩子應當大家閨秀,端莊典雅,不能飲酒的。”
徐讓笑了笑,看著手中的酒葫蘆,拔開塞子,大庭廣眾之下倒進嘴里喝了一口,小染一驚,急忙說道:
“徐讓哥哥,你這是干嘛?和白劍仙學壞了?”
徐讓搖了搖頭,然后堵上酒葫蘆的塞子,說道:
“小時候,我都是用筷子沾著我爹酒杯里的酒喝,現在可以大口喝酒了,或許也是獨當一面的象征吧。”
小染嘟著嘴,輕輕敲了一下徐讓的頭,徐讓被打的一激靈,轉過頭,看著小染,說道:
“干嘛打我,小染以前挺溫柔的。”
小染雙手環抱在胸前,哼了一聲,說道:
“真是的,你和白劍仙學壞了,喝酒不代表長大,真正的獨當一面必須……必須……”
“必須什么啊?先生知道嗎?”
徐讓笑著看著小染,小染有些尷尬,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也有些后悔沒多看些書,最后干脆說道:
“總之,真正的獨當一面。才不是喝酒,雖然我不懂,但是以后我有了學識,成為圣人,就一定能知道了。”
小染信誓旦旦的說著,或許是書香門第,這個女孩從小就勵志成為一個先生,傳授學問,造福一方,而徐讓也很看好她,有時候也會聽她“講課”。
“董海川呢?最近沒有看到他。”
徐讓詢問著,小染想了想,說道:
“我記得,董海川跟著村子里的一個鐵匠學著打鐵,好像不只是打鐵,那個老師傅還教他學拳。”
“學拳?”
徐讓有些驚訝,董海川大大咧咧,不諳世事,怎么可能靜下心來學拳,小染點了點頭,說道:
“我聽說啊,一開始董海川不愿意學,后來那個老師傅用一根木棍和他比賽,說是只要能折斷這根木棍,就不用學拳,但是他竟然怎么也折不斷,而老師傅竟然一掌就打斷了一棵樹,真是不可思議。”
“后來呢,董海川就專心去學拳了,每天天不亮就去鐵匠鋪,聽說現在已經可以折斷樹枝了。”
徐讓點了點頭,眼神中盡是羨慕和崇拜,曾經和自己一起的玩伴,現在也是一個高手了,而小染也有了一些先生的樣子,倒是自己。
徐讓輕嘆一聲,搖了搖頭,現在距離戌時還要,徐讓先辭別小染,回到酒館拿了背簍朝家里走去。
人需一日三餐,為了采藥,徐讓兩頓飯都沒吃,每天都是窩頭咸菜,偶爾安清秋會叫他去家里吃。
核桃巷還是很冷清,這些年富裕一些的人家都已經去了其他的巷子,來到家門口,破舊的木門,上面貼著破爛的門神,門框上的對聯已經是前年貼的了,只剩下漿糊沾上的一點紅紙還留在上面。
門鎖只是一個簡單的木插銷,畢竟這么窮的家,就算是遭賊了,估計賊人也會可憐徐讓留下一兩文錢。
徐讓剛想開門,就見木插銷已經被拔了下來,門虛掩著,里面可以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有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