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周樹扭動了一下身體,膝關節傳來一股鉆心的痛。
‘滴答’
周樹開了燈,緩緩起身。
“該死的,痛風又犯了。”
重重的吸了幾口氣,周樹穩了穩心神,隨即點了根煙。
一根煙抽完,周樹吃了一粒止痛藥,藥不可能立刻見效,所以周樹得繼續忍受著疼痛,這痛讓人發狂,恨不得用刀把關節砍掉。
看了看時間,此時正是凌晨三點,這個點,即使是身為大都市的夏海市,也是安安靜靜,更別提周樹此時住的城中村了。
好不容易熬到五點多,天已經蒙蒙亮了,此時周樹膝關節的疼痛才得到了一些緩解。
“看來今天是干不了活了。”周樹自語了一句,眉頭微微皺起,一臉愁容。
周樹是一名泥瓦工,今年二十六了,大專畢業受不了公司里面的‘束縛’便跑來學了泥瓦匠。
剛開始周樹是想先學一門能夠養活自己的手藝,壓根沒打算長久做這個,結果五年過去,周樹依然還是泥瓦工,只能說造化弄人。
之前的種種想法與雄心也被生活磨滅的差不多了。
半年前,周樹老媽患病,不僅把家里的積蓄花光,還借了親戚朋友十來萬,好在病治好了,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畢竟再多的錢也比不上一個健康的身體。
只不過周樹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好在自己有門不錯的手藝,一個月也能賺個一萬來塊,加上自己還年輕,又沒有結婚,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十來萬的債務也算不得太大的壓力。
古人云‘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周樹老娘的病治好沒多久,沒想到痛風找到了他。
在醫院檢查了一下,說是尿酸超標,要注意飲食。
剛開始周樹吃了一些藥,痛風便不會發作了,便不以為意。
而且為了能夠做事賺錢,開始的一點小痛,周樹就直接吃止痛藥,然后去干活。
也就是說,周樹壓根就認為痛風是一種沒什么大不了的病,不得不說那時候周樹很無知。
周樹一米七八的個,體重一百七十斤,就這兩個數據來看,妥妥的胖子一個。
不過他的肉比較緊實,所以看上去沒那么胖,用敦實形容更為貼切。
周樹是一個無肉不歡的主,想讓他注意飲食,少吃肉,還是有點難度的,況且干的又是體力活,不吃肉感覺渾身都不得勁。
兩個月前,周樹痛風爆發,止痛藥不頂用,休息了一個禮拜,此時他才開始全面去了解痛風。
可了解了又如何?周樹只是在飲食上有所收斂,根本沒時間修養調理,他得賺錢,今年他得把債還清,過年的時候他已經向借錢給他的親朋好友保證了。
周樹不想失信于人,而且人家的錢也不一定是閑錢。
之后,周樹痛風爆發的越來越頻繁,而且還出現了關節磨損。
今天的這次也算是爆發了,比較嚴重,膝關節腫的厲害,雖然吃了止痛藥,疼痛有所緩解,但那只限于不動的情況下,想要下地走,是沒辦法了。
躺在床上的周樹,心煩意亂,這次又不知道要休息幾天才能干活。
就在前幾天,周樹二舅打電話過來,說過年大兒子要結婚,問周樹年前能不能把借他的六萬還上,周樹拍著胸脯保證了能還。
本來周樹前不久接了一套樓中樓,做下來也有六萬來塊,而且馬上要開始貼磚了,工期是三個月,看這情況,周樹三個月根本拿不下啊。
“今年想要還清外債,難啊…”
一想到這些事,周樹就煩躁的不行,糟心啊!
不知過了多久,周樹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等到被電話吵醒的時候已經上午十一點了。
電話是工地的老板打過來的,問周樹今天怎么沒去工地。
周樹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掛了電話,起身,試著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