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大嬸帶著幽怨的小眼神去后廚端菜去了,賀山與附近的客人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不多會,賀山用完餐,又聽附近的客人吹噓了一會,這才悠哉悠哉的離開酒館。
在波丁斯頓港的日子是絕對的悠閑,除了休閑娛樂方便比靈海星差的多,但也安逸的多,不需要每天面對鬼怪,更不用數著日子等世界毀滅。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賀山已經想通,心里也不再糾結,有了前進的方向心里自然輕松許多。
“讓開!讓開!”一陣馬蹄聲伴隨著熟悉的吆喝聲在街尾響起,街上的攤販與行人頓時雞飛狗跳。
賀山打眼望去,竟還是個熟人,兩個多月前有過一面之緣的馬歇爾騎士。
“咴~”行人皆躲避,只有賀山一人泰然自若,馬歇爾想不看到這位都不行,當即一拽馬繩,整匹馬前半身高高舉起,險些沒有直接落地,后面跟著的兩個騎士也是剎車不及時,三人三馬頓時撞了個正著。
賀山也就是望了一眼便沒有再看,轉身自顧自的往租的小院走,馬歇爾是否如何,與他無關,他也能猜到自己暴露說不準會引來些問題,比如那坎貝爾男爵找上來,或者控制黛米的巫師找上門,但他還真不在乎。
在波丁斯頓低調,那是因為他沒有必要胡搞瞎搞,可要說讓他躲躲藏藏,還真沒有必要。
說白了,他現在還是胸懷利器,再加上穿越者的身份,總覺得在這樣愚昧的民眾和這樣的世界背景中,他是俯視的視角,是更高一層的生物。
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當力量達到能決定眼前這個文明存亡的時候,沒有膨脹與高高在上的心態反而不正常。
只是這對于一個志在拯救世界的人來說,卻是不應當的。
賀山并非毫無知覺,在沒有任何負擔的殺死之前那十余騎時,他就已經察覺到自己的心態問題,他已經在盡力的想要融入其中,越是膨脹越是去人性,便越是脫離基礎,終有一日曲高和寡,難道要一個人肩負起一切嗎?
苦海無盡,他的力卻有限,正如苦海在他身上留下的嘆息化作蜚,他要做的不是孤膽英雄,而是翹起苦海的一個支點,正如他的小宇宙一樣,他只是火種,并非燎原大火。
也注定做不了燎原大火。
正所謂吾日三省吾身,賀山算不得什么聰明人,但也不是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看了那么多先賢留下的話和故事,總是有些好習慣的。
凡做事,他或許會顧不得三思而后行,下意識的憑感覺做了,之后卻會反復問自己對錯與否,慢慢糾正。
“這事是我做錯的,但我也沒有找到更合適的辦法,幸好我的時間還很多。”賀山停住腳步,看著三人、三馬慢慢緩過勁來,沒有行人受傷,便再次邁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