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保佑。”
白發蒼蒼的信徒穿著洗得發白的長衫,虔誠的對著賀山念道。
“女神保佑。”
賀山認認真真回了老信徒一句,雖說他不信女神,但起碼的尊重還是要有的,畢竟他可是昨天直接憑空掉在女神像前的神使。
在得到回應后,老信徒臉上洋溢著笑容,將懷里掉漆的飯盒掏出來,凍的發紫的嘴唇抖動幾下,道:“神使大人,請享用。”
他衣服舊的到處都能看見補丁,年過四十長得好像七十歲一樣,干著汽水工廠的苦力活,跟他一樣的工人都渾身臟兮兮的,只有他為了干凈的見到女神、見到神使,每天過來前用冰冷的河水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指甲縫里都見不到半點黑泥。
賀山沉默了一會,伸手接過飯盒,“歐文,介意跟我說說女神嗎?”
老信徒歐文絲毫沒有疑惑、不解,甚至對于賀山的態度都完全不在乎,只是高高興興的開始說起有關于女神的故事。
所謂的女神,全名為厄運女士,大約在一千多年前還是一位正神,后來慢慢成為失落的神明,直到三百多年前,教會忽然一蹶不振,短短幾年的時候就徹底衰敗,時至今日,除了偶然接觸的老信徒歐文以外,已經沒有任何人會來破舊的厄運教會做禮拜。
賀山歸納總結了一下,大概就這么有用的信息,至于其他的什么女神垂青了誰,哪位主教做了什么事,什么時間有神使降臨,這些基本上都已經變成神話傳說,嚴重失真。
“歐文!歐文!”教堂外的工人呼喚著歐文。
“抱歉,神使大人,我要去上工了。”歐文笑著,因為興奮臉上有些酡紅,襯得嘴唇更加青紫。
“去吧。”賀山輕聲回應,望著歐文一瘸一拐的離開,他的視線逐漸上移,放在院中厄運女士的神像上。
厄運女士除了身上穿著的是長袍以外,面孔與那把他推入這個世界的女人一模一樣。
“這不會是巧合。”賀山心里很清楚這點。
“她沒能拯救這個世界,所以要我來拯救這個世界嗎?”
“災禍又在什么地方呢?”
賀山將飯盒隨手放在石臺上,緩步走出教堂。
在這個清晨,不遠處巨大的煙囪正在排放黑煙,空氣之中彌漫著的顆粒感讓人呼吸不暢,路邊的臭水溝里躺著喝得爛醉如泥的醉漢,衣不蔽體的娼妓滿臉萎靡的數著錢。
霧蒙蒙的天空連一只飛鳥都沒有,天空已經被那些熏人的濃煙占據。
這里是波茲瓦爾市,一個位于費南大陸東南角的工業城市。
賀山有些茫然,這個世界并非宇宙無限擴張那么無邊無際,也不是位面世界有空間隔絕,按常理說,蜚應該能夠感應到災禍的存在,哪怕是宇宙只要不是隔的太遠都能感應到。
可蜚卻說這個世界并不存在任何災禍氣息。
但沿著苦海向下流淌的世界又怎么會沒有災禍呢?
“還有那個賭約也相當有問題,要我拯救這個世界才算離開,那女人一千多年前已經失敗過一次,一千多年的時間這個世界還沒毀滅,鬼知道到底什么時候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