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吟:“你是想為你媽媽開脫,覺得她是被逼迫的?”
“每一條路都是自己選的。”溫吟莞爾一笑,與傅初晨干了一下杯:“你沒辦法改變別人,就像是你沒辦法讓你媽媽成為你想象中的媽媽一樣。”
“你媽媽并不溫柔和藹,甚至現在…她并不善良,她完全打破了你的認知。”
“你被束縛在了道德與親情之間,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我理解。”
溫吟說的很對,就是傅初晨心里的結。
縱使喬冉千錯萬錯,她也是他的母親。親生的。
喬冉也是愛他的,有些時候嘴上兇了一些,但細節都是愛。
傅初晨抬起眼,吸了吸鼻子,又有一些狼狽的喝了一口酒:“那你說我現在應該怎么辦?”
“不要問我。”溫吟的聲音在風中緩淡飄零:“我沒有這樣的人際關系需要處理,也沒有經歷過母愛。”
她偏頭笑著看傅初晨:“你知道我的從前嗎?”
“可能大家以為那是地獄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生長的地方。”
溫吟仍舊笑著:“弱肉強食,像我這樣的小可憐,根本沒法活。”
他們會被扔到各種地方,無人的海島,是狼群與未知,滿是毒蛇與毒物的原始森林,每一次,都可能回不來。
為了活著,人與人可以自相殘殺。
人可以生吃了人。
可以享受血淋淋的味道。
她不行,她一直都不行。
傅初晨不懂溫吟在說什么。
“你爸爸媽媽不喜歡你嗎?”
溫吟:“不說我,今天就是開導你的,我也就是跟你出來喝一杯,有什么話可以跟我說,但我不包解決。”
畢竟她不是正常人環境長大的,有些時候,正常人的情緒,她不會告知得那么清楚。
傅初晨沒說話了,喝了一些酒,微醺沒有醉。
談話結束的時候,溫吟手腳都冰冷的。被冷風吹的。
傅初晨跟她說:“謝謝你,我心情好了很多。”
她笑了笑:“回去睡個好覺,明天學校見。”
溫吟回到總統套房。
傅敘沒有回來。
她用熱水泡了泡腳,就回房間里了。
她現在已經養成了有他味道伴隨入眠,沒有的時候,還是硬睡,睡不好,但也得睡。
可能凌晨兩三點的時候,溫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傅總,那我先走了。”這是傅敘助理的聲音。
“嗯。”這是傅敘低低的回應聲,很輕微。
一直到聽到大門咔嚓一聲關了,助理離開,外面再沒有一點兒動靜。
溫吟疑惑。
起身開門出去看了看。
一開門就看到了男人倒在沙發上,領帶松垮的掛在脖子上,領口的扣子也松了幾顆,西裝的外套都沒有脫。
他閉著眼,一動不動,這一副懶散的樣子,欲氣縱橫。
溫吟靠近,就聞到了好大一股的酒氣。
她蹲在沙發旁邊,輕輕的推了推他:“哥哥?”
男人喉結動了動,沒有回應。
看樣子醉的不輕。
溫吟繼續推他:“你起來進屋去睡,這里睡著會感冒。”
空氣安靜,安靜的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呼吸聲,她現在要是隨便動一動,似乎都會擾亂著和諧的寂靜空氣。
她看著男人的容顏,面部輪廓流暢,就算醉酒,也有些凌厲氣。
薄唇因為喝酒,有些潤,色澤也有些艷麗。
安靜的夜里,她的耳畔,都是他醉酒后有些凌亂的呼吸聲,每一口,都呼著熱氣,都散著野縱的欲氣。
溫吟呼吸窒了窒,忽的雙手攥緊了他西裝的袖口的衣擺,微微起身,湊近了他的唇瓣,男人灼熱的呼吸帶著酒氣,瞬間灑了她一臉。
她心間發燙,下一秒,小腦袋緩緩地,就湊得更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