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林越說“做我們這行的刀尖舔血,指不定哪天就一命嗚呼。”
說著,拍了拍跟傅末干了一杯酒“傅末,萬一有那一天,能幫我照顧一下我女兒么”
傅末扯唇“不要胡說。”
“也是。”林越垂
眸“那孩子,看她的命吧。”
“我會的。”傅末忽然說“萬一有那天,我會照顧她長大的。”
林越“傅末,別騙我,我只能信你。你是我拿命救回來的。我不想讓她小小年紀在孤兒院長大,我想讓她在家里長大,雖然沒有爸爸媽媽這一點和別的小姑娘不一樣,但起碼她能有個家。”
傅末一口干了酒,笑“好,騙你我就不得好死。”
現在他們夫妻犧牲,只留下這
么個女兒,還給她早早做好鋪墊,估計早就知道他們時日不多,已經為女兒鋪好后路。
看著不明真相的小丫頭振振有詞,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期待跟他回家,期待讓他有一天帶她去找爸媽
他喉嚨莫名有些發澀,心底里像是堵了一層棉花,有些透不過氣。
林小小看著外面,傅末身姿修長,半側著身和那個警察說話,薄唇緊抿著,一身肅然的冷感。
她心底開始打鼓,小手緊緊握著,他是不是討厭她啊
可是爸爸媽媽就讓她找他,除此之外,她沒有任何去處了。
傅末再次折回辦公室時,林小小第一時間暼到,男人回來時候神色似乎有松動,她黑黢黢的眼瞳靈巧的咕嚕幾個來回,抓著背帶,俏生生地朝著他跑過來,在他面前停下腳步,仰頭看他“哥哥,你帶我回家吧,我會幫你洗衣服做飯。”
語氣小心翼翼,乖巧又討好。
聽得人心頭一緊,揪著疼。
任誰瞧著,都是挺懂事兒的孩子。
林小小的父母都是緝毒警,常年都不在家,她基本靠鄰居照料,或者去寄養家庭。就才八歲。
“走吧,回家。”傅末這么些年裹身于尋常人瞧不著、觸不到的殘惡世界里,深諳他們這種背負人民責任下的如履薄冰,林隊就義,英名只能在內部賦予最高嘉獎,于外,無人知曉。
苦的,無非就是這唯一的烈士之女罷了。
難免心情復雜。
但這份責任,他擔的起。
林小小被牽著手,她年紀小參透不了面前大哥哥神色里一晃而過的復雜,但她有自己小小的世界和心思。
爸爸媽媽常有任務傍身,寄人籬下已經是家常便飯,讓她已經可以游刃有余去面對不同境地的籬下生活,誰都喜愛乖
巧孩子,溫順、懂事、嘴甜,這可是她討生活的必備個人技巧呢。
至于以后嘛
林小小小心的抬頭瞥了眼旁邊人側臉。
偏頭露出一抹慧黠的笑。
幸好,這回的長期飯票長的好看,像她最近喜歡的動漫里的那只狐貍大帥哥。
傅末眼睛很漂亮,隨時嚴肅漠然,冰冷的像冰,但更給他加了一層帶勁兒的禁欲感。
但林小小瞧不出這些,只覺得他長得好看。
夏季的晚上有風,可對于這座城市來說,吹來的晚風也是燥熱煩悶的。
林小小拿著沉重的跟在傅末的后邊兒,小短腿又走不快,對嬌小的她來說,更像是累贅。
傅末弄不懂,現在的小孩兒都背這么大一嗎人都能給壓垮,本來就矮,這壓著還能長高么
他轉頭就幫她拎過。
林小小彎起眼睛,笑得甜絲絲的“謝謝哥哥”
這是第一回寄養家幫她拎,別人家,恨不得讓她把家里臟活累活都干完。
她對這位像狐貍大帥哥的哥哥好感蹭蹭往上。
傅末開的是牧馬人,很高。
林小小的校服又是裙子,她邁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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