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寒崢嘴硬是一回事兒,行動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口嫌體正直五個字已經被他表現得淋漓盡致了,繞是舒半煙再蠢,也能發現的了,這個男人嘴里任何不喜歡、不愛的話,都不能信。
不能聽他那張嘴說了什么,要看他都做了什么。
就如同溫吟所說,究竟是他不喜歡,還是不能喜歡
陳寒崢眼皮往下垂,斂下眉目,這一回,有些話就沒有那樣輕易的能夠說出來。
他的心已經是不穩了的,在沒有以前那樣狠心和鐵石心腸。
再沒有那樣有分寸、有定力。
他是萬萬沒想到事情會失控到這個地步的。
舒半煙居高臨下看著他,笑了笑“你說話,不挺能說的嗎這會兒沉默著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更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些什么事情,你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未來的職業。”舒半煙“不管你愿不愿意,剛才被你揍的那位,我已經告訴他,我是你的女朋友,如果我受傷,你不會放過他。”
她看著陳寒崢“所以你究竟是不喜歡我,還是不能喜歡我”
“不過這個已經不重要了。”她笑了笑說“但如果你是后者,你現在是不是不得不保護好我”
如果說陳寒崢不能跟她在一起的原因是怕她受牽連,那她已經跟岑繼堯說了,相當于已經告訴了他的所有對手。
牽連已經是牽連上了。
如果是不喜歡,那當她是自作自受。
“我不怕牽連什么事兒,我畢業以后是人民警察,或者是其他為人民服務的職業,報考云大起,我沒想過害怕遇上窮兇極惡的歹徒。”
陳寒崢微怔。
她的話果決利落,也相當于在逼宮。
男人微微的抬起眼,看向她,抿了抿唇“你一定要在我這么躺著的時候討論這個問題嗎”
舒半煙挺直接“你不這么躺著的時候,你就沒在我身邊了。”
他要是能走能跳,早就走了,他沒事兒,絕對不跟她待。
陳寒崢“”
他舔了舔唇,吃力的撐著手臂半坐起來,小腹得傷口扯得他輕嘶一聲。
舒半煙沉眉“什么事兒你不能躺著說”
陳寒崢一直很沒辦法確認她是不是真的很喜歡他,還是說就是想玩玩兒。
直到他看見那些可樂,她撿回來的。
他心里有些確認了,有些東西,也不再漂浮。
陳寒崢看著她,眸底泛著些許笑意“你們不都挺注重儀式感”
“你什么意思”
陳寒崢“儀式感我現在是給不了了。”
他指了指那些可樂“那天你問我喜不喜歡你,我回答的不喜歡。”
“可樂瓶上,有個我的秘密,你找找看”
當舒半煙翻翻找找,看到那一句話時,她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激動了起來,有些事隱隱約約的有感覺,但確認不了。
她看向陳寒崢,眸光里是震驚、驚訝的。
陳寒崢摸了摸鼻尖,輕笑“你跟我說這個可樂是別人給你買的,別人給你買的可樂,有我寫的字兒,挺有緣,是不是”
男人笑得很好看,這副受傷的樣子更有一種性感的樣子,眸底染著些曖昧的光暈,朦朦朧朧的。
“舒半煙,如果我有幸成為你的男朋友”男人嗓音停頓了下,深沉的眸光認真的看她,灼熱得令人心悸“那我覺得,我這刀山火海的活過來的人生值得。”
他身上有暗沉的頹靡,但被斂得很深,藏得很深。
他看著舒半煙,又是一笑“當然,如果無幸,那就像之前一樣,做你的情人”
沒有名分,但隨叫隨到,也管不了她交多少個男朋友。
舒半煙聽得直皺眉,彎身去掐住他下巴,幾乎是咬牙切齒“你什么時候做過我的情人了”
“以前那不是”陳寒崢看著她,拿過她的手腕,吻了吻手背“怎么服務的不太周到畢竟也是第一次做,第二次會有經驗點兒。”
“我沒什么本事,也沒什么時間陪著你,隨時到處走,不能告訴你什么時候回來,不能告訴你去哪兒了,干什么了。”
“但你是我第一個想要在一起的人。”
沒有人告白是這樣的,可他也只能把弊端說清楚。
他沒辦法陪她約會,像正常的男女朋友那樣。
而女孩子談戀愛,要的就是安全感和時刻的陪伴。
如果這些都做不到,這個男朋友要來干嘛呢
他喉結滾動,問得挺沒底氣“你要不要跟我試試看”
她知道,她都知道。
此時此刻,只覺得鼻尖酸酸的,心里好像被什么東西給堵著。
她應該高興的,可他們誰也不知道這一段感情能不能走得長遠。
好像終于修成正果,好像也僅僅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