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寒崢垂了垂眼,沉默了半晌。
他這么一陣沉默,讓舒半煙直接起身就要進屋。
才剛開始談戀愛,她不想跟他吵架。
所有的戀愛都是因為太在乎,所以吵架。
他倏然一下拉住她的手腕,把人往回拽,她一下落入他的懷里,坐在他的腿上,小腹的傷口微微的被扯了一下。
男人疼得輕輕的悶哼了一聲,但是也沒有說話。
只吻她,吻得挺兇。
一直到最后她呼吸不過來才放開她,眸色深沉的望著舒半煙“如果可以,給我一些時間。”
他抱住她,下巴放在她的肩,說話間熱氣一直往她衣服里鉆“我很愛你。”
她渾身一陣酥軟。
她需要他陪著,可同樣的,陳寒崢也好需要一個人陪著他,也好需要一個人抱一抱他,跟他說說世界還美好,跟他說說,還有人是真心喜歡他的。
而不是一個單純的工具人,一個單純的殺人機器。
他手上已經沾滿了臟血了,作為別人手里的一把利刃,他不知道他現在的做法對不對。
可現在,這把利刃,只想變成沒用的鈍刀。
于大方向講,他的這個做法很不對,于他自己來講,他應該讓自己過得好一點。
聞著懷里小姑娘的馨香,她那么嬌軟柔弱,還是需要保護的。
怎么能讓她照顧他呢
他應該好好照顧好她才對。
或許情侶之間有什么東西是相通的,她能夠感受他有些到暗涌的情緒,是孤涼沉寂的。
舒半煙微微動了動,把他抱的緊了一些。
少女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響起,輕軟又治愈“陳寒崢不殺人了好不好,我養你,好嗎”
“我不知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事。”舒半煙說“但你是不是需要錢我可以給你。”
“你手頭的那些事情就讓別人去做,我什么都不想要,我想要你平安。”
心里邊有某一處柔軟的地方,被狠狠的踩了一下。
讓他眼眶變得有些紅。
不是的。
不是需要錢。
有些事情做了就沒有那么容易收手,也沒有那么容易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凈。
有一份責任不允許。
男人沉默著,把欲要掉下的眼淚憋回去。
怎么是要哭陳寒崢有些不太懂。
很多年了,他沒有過這種帶點兒委屈的情緒。
開什么玩笑他陳寒崢會委屈嗎他在哪兒不是大殺四方
他一聲低笑,抱緊了她“別鬧祖宗。”
“我能被你bao養”
溫吟不肯和李倪媱走,她必然不會放棄。
這天張意承直接跟著她到了公寓。
傅敘剛好有事沒有去接溫吟,但回來的挺早的,正巧就碰上他敲門。
他看著門口站著個男人,傅敘眉梢微微一挑“您好。”
張意承瞥了一眼傅敘。
第一印象是這個男人長得挺好看,渾身上下透著矜貴儒雅氣,斯斯文文的,但身上卻有股分外凌厲的氣勢。
一般不認識的人他不會理會,在眼前這個人,再審視再三過后,忽然覺得,這人有些眼熟。
反應過來后,才知道這就是傅敘。
張意承忽的一笑,伸出手要跟他握手,他說“你就是傅先生吧你好,我是吟吟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