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濃如酒,晚風輕輕的吹著樹葉,發出沙沙作響的聲音,今晚月色頗好,月色的清輝把兩個人的身影拉得很長。
月光照著她的臉,臉色被他的動作暈染得通紅,垂眼看著院子外的路燈。
慶幸這兒不是什么大都市,而是巷子里的小別院。
陳寒崢手臂橫在她的鎖骨,壓著她。
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舒半煙呼了呼氣“你差不多行了。”
他只是笑了笑,嗓音暗啞,格外好聽“月色挺好的,我陪你多賞賞月。”
同樣的月色。
傅敘回到家,跟著溫吟睡覺,等她睡的熟時,才緩緩地起身去了書房。
在書房里處理工作,他要去一趟京城,處理一下那邊總公司的事情,總公司那邊也有股東會要開的。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房間里溫吟蓋著被子,忽的覺得這被子有千斤重。
壓的她呼吸急促,有些喘不過氣兒來,她下意識的想轉身抱住傅敘,可卻撲了一個空,旁邊空空如也的,沒有人。
在夢里,她被人追著,前面傅敘對她展開懷抱,她猛地撲過去,他從眼前消失了。
身后追著她的人,一聲冷笑,砰得朝著她開了一槍,正中她的眉心。
她猛地睜開眼睛,氣喘吁吁,額頭都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心臟噗通噗通的跳得格外快。
房間里只昏暗的開了一盞小燈,本是溫馨的氛圍,但做完噩夢起來,這種環境只讓她覺得有些膽寒。
小姑娘頭發都被汗水染濕了一些。
她做噩夢了,頭一次做這樣傅敘不要她,而她被人一槍斃命的噩夢。
她還心有余悸,緩和自己的呼吸,覺得身體上有些難受,明明不想吃東西,很反感吃東西,可現在卻覺得自己很餓。
溫吟理了理發絲,不想被傅敘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他會擔心的。
他半夜都還在處理工作,明天還要回去京城處理公司的事情。
如果這個時候她出一點兒問題,傅敘都可能不會回去京城了。
也可能會回去,但是他一定會很快就趕回來。
那樣太累了,她看著也心疼,每回她一有事兒。
傅敘都是百般照顧,好像不論怎么照顧他都不會放心似的。
她不是很想折騰他。
溫吟緩和了好半天。
就好像有什么感應似的,傅敘原本處理著工作,就想著過來看看他家小姑娘睡的熟不熟。
門剛打開,就與她小鹿般的水眸撞上。
傅敘皺皺眉,走過去坐在床邊,第一時間就是摸了摸小姑娘的小手,還好溫度是正常的。
他心底緩了一口氣,眉眼溫柔的看她“怎么醒了”
“做噩夢了還是睡不著了”
“沒有。”溫吟低頭,在他大手上蹭了蹭,聞得男人身上清冽穩沉的香氣,心里安心了不少,就嬌軟著跟他撒嬌“餓醒了,哥哥,想吃飯,你給我做。”
傅敘輕笑,難得小丫頭大半夜的肚子餓了。
不怕她肚子餓,就怕她不吃。
她有些胃病,總是不太吃,會越弄越嚴重,吃太多她又有應激反應,左右不是,他看了也心疼。
他微微一笑,親昵的給她理了理頭發“好,吃什么,哥哥去給你做,家里沒有食材的,我馬上叫人送過來,就是你得等一會兒才行。”
溫吟抿了抿唇說“家里有的就行,做的清淡一些,吃不了太過于重口味的。”
“你要是不吃的話,也不要做太多了,我吃不了太多,就是想吃一點兒。”
傅敘做飯做的挺快,已經越來越熟練,之前倒是也會做飯,但是總是應酬,不經常在家里吃飯的。
可現在,溫吟跟著他已經過了兩個年了。
為了將就溫吟的胃,是能不出去吃就不出去吃,出去吃,也要提前跟廚師說,做好溫吟可以吃的飯菜,一切都悉心的準備得很好。
就算是最好的廚師做出來的東西,傅敘都要先把把關才讓溫吟吃。
溫吟覺得,遇上他以后,自己的生活就像個錦衣玉食的皇后娘娘,要什么都有人伺候著。
溫吟從房間里出去吃,傅敘給她做的肉粥。
她吃得歡喜。
男人就坐在她的對面,眉眼認真的看著她吃。
溫吟溫婉,吃飯的動作也夠溫雅,怎么看都是一個有教養的大家小姐。
可誰知道這是一個天天愛纏著人撒嬌的小嗲精呢
“你老是盯著我看干什么”溫吟抬眼,一邊拿著勺子吃,一邊看著傅敘詢問。
他眉眼一樣,薄唇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暈染了整個眼底,他穿著家居的睡衣,整個人看著隨和慵懶,這么一笑,卻又有種渣蘇的欲氣。
她早就說,傅敘這男人長得就是一副渣男臉,活脫脫的勾著人心魂。
“這不是老男人了,看不得自家小姑娘在身邊,一在身邊,就想盯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