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剛剛他們在里面談話的時候,他說什么,傅敘都認,都沉默接受,甚至一句又一句的對不起。
顧從瀾看了看他們兩個,知道這種時候他們兩個是有話說的,所以直接轉身離開,給他們兩個留了一個二人空間。
他離開以后。
傅敘看著她,“沒事兒,他沒把我怎么樣。”
男人抬手,輕柔的捏了捏她的耳垂,眸底溫緩“吟吟,他說不能留”
傅敘把她輕輕摟緊懷里“我讓他去制定對你傷害最小的手術。”
溫吟在他懷里,能感受到他的難受。
她也知道,他難受的不是這個孩子,不能留,而是她會受到的傷害。
溫吟“沒事的,不就是去做個手術嗎,沒關系的,我又不怕。”
“等我好了以后,我們結婚以后,會有一個健康的孩子,對吧”
“嗯”男人沉沉的應了一聲她。
這個結果是在他們的意料之中的。
可如果是一點兒的影響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雖然是在意料之中,可是確切的確認這個孩子不能留以后,心里面是空落落的。
溫吟抱緊傅敘,知道他難受自責,可是這種時候也說不出什么安慰的話,只是緊緊的把他抱著。
“哥哥”
“嗯”
溫吟從他懷里抬起眼看他,踮腳吻了吻他的下巴,眼睛亮晶晶的“我不難受的,你也不難受,好不好”
他輕輕的敲了敲她的額頭“傻姑娘。”
最難受的,應該是她,而不是讓她反過來還安慰他。
他有什么可好安慰的,完全是自作自受,自己做的孽,怎么都快三十歲了還弄出這么個事兒來。
他應該預料到有這樣的意外,應該對于自己有更強的自控力才對,應該把這樣的意外調整到百分之零才對。
他擁緊溫吟,“哥哥沒有照顧好你對不起。”
溫吟搖頭“你把我照顧的很好。”
顧從瀾對于婦產科這邊,沒有那樣的專業,所以請了更加專業的醫生過來制定這個計劃。
一起協同,畢竟溫吟體質特殊。
把這個手術,定在了周末,溫吟放假的時候。
有一周的時間需要好好的讓她食補,避免手術后太虛弱一直昏迷不醒。
從顧從瀾那邊回來以后,傅敘格外注重溫吟,生怕她摔了碰了,甚至讓她這一周都待家里,請假別去學校了。
當晚,傅敘一夜未眠,站在陽臺不停的抽煙。
他似乎與夜色都融為一體,手腳被夜風吹的寒冷他似乎一點兒也沒有感覺。
拿煙的手都有些顫了,還站在陽臺沒有打算進屋的意思。
這似乎也是男人對自己無聲的懲罰。
夜色里,男人忽的一聲不輕不淡的冷嘲。
他是什么也不配的吧,不配擁有任何美好。
好不容易有那么個寶貝,苦心細心的呵護,捧著,護著,只因為這是他的,他擁有的最美好的。
可最后讓寶貝受傷的,還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