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霖纏好最后一圈發帶,將后腰處別著的軍刺拔了出來,嘴角揚起一抹惡劣的笑,“繼續射,讓小志把車陷下去,我就不信現在能有什么厲害的異能者,等能量透支了還不是任人宰割。”
自從發現自己的異能每次沒用多少就透支后,除非必要她都不會再去試用。
畢竟透支異能讓自身處于危險狀況可不是明智之舉。
她的隊伍在這片地帶安營扎寨了好段時間,路過的基本都被打劫了一番,雖說偶爾會碰上那么一兩顆硬釘子,但最后也是有驚無險的被她給拔了。
這次也不會例外。
羅霖指尖繞著濕潤的邊發大步朝卡車那邊走去。
天色破曉,烏云雖沒有完全散去但也只余薄薄一層,從末世后就再沒出現過的太陽終于在此時逐漸露頭。
“唉。”
車上的林汐汐無聊地長嘆一口氣。
時溫又將射來的數十發子彈用失重擋去,側頭看了她一眼,“怎么?”
林汐汐背對著他,單膝跪坐在座位上,肘部搭在窗邊,支著下巴看外面不斷襲來的子彈,指指點點道:“你把地刺毀了不就行了,然后我們掐著點開車直接沖過去。”
在場的除了她很明顯都是究極保守派,沈未澤率先解釋道:“我們目前還不清楚敵方狀況,像你說的方法對面也能想到,很有可能還有后手。”
時溫閉目查探了好一會兒,睜眼附和了沈未澤的觀點,“周圍有一個二階土系異能者和一階金系異能者守著,前面還有地坑。那邊的矮房里還有一隊人。”
林汐汐:“得了吧,你們能量總有用完的時候,與其在這和他們耗還不如直接下去抓人。”
話音剛落,泥地凹陷,吉普猛然下降,林汐汐面不改色,很有范地打了個響指。
吉普以及后面的卡車被冰層支撐在了地坑上方。
時溫“看”見這幕神色淡淡,精神力轉而成尖刺樣撲向左翼悄然圍過來的幾人。
咚——
剛想扎爆卡車車胎的兩人忽然臉色痛苦地抱頭倒地,隨即昏死過去。
羅霖從遠處看到這一場景,終于意識到對方是個硬茬了,看來是還是個精神系。
她之前碰見過精神系的異能者,知道那種被攻擊大腦的痛楚。
但她并沒有選擇就此收手。
女人紅唇勾起,舌尖舔了舔沾著雨珠的唇瓣,目不轉睛地盯著從吉普副駕駛下來的那個五官俊雅精致的男人。
沒等她欣賞兩秒,下一刻,男人好看的桃花眼精準與自己對視上,他眼神似乎停滯一瞬,隨即恢復原本的冷冽。
羅霖神經驀地一繃,手中軍刺掄了個圓弧,微俯下身踩著地面的積水朝他沖去。
那雙狹長的桃花眼中倒印著屬于自己的輪廓,她覺得這雙眼有些熟悉,但沒有放在心上。軍刺帶著凌凌的疾風直指男人的心臟。
沈未澤認出這人是軍校里與自己相處了兩三天的同窗,但令人啞然的是,再次見面居然是這種情況。
——在他的記憶里,印象中只隱約記得她是個靦腆且不愛說話的女孩,還有就是第一次體能就得了全班倒數第一,被嚴厲的教官訓了幾句就開始哭鼻子,那會兒余燼還因為這件事在他耳邊提過好幾次。
沒想到時隔幾年,現在儼然一副犯罪分子的模樣。
不過這么長時間,人的性格會有變化也很正常,他沒有打算提起當初那點微不足道的交集。
面對那柄在雨夜里亮著微光的軍刺,他快速側身,同時手刀用力砍向羅霖握著軍刺的手腕,在她選擇不避開也要刺自己一刀時及時改變力道鉗住。
沈未澤猛地舉高她的手,把女人拉向自己。
遠處看來就像要將她擁入懷一般。
可接著就見他膝蓋毫不留情地抬起直擊女人腹部,女人悶哼一聲,隨后揚著嘴角,不怕死地踮起腳就要咬向沈未澤的喉結。
沈未澤平日里雖然不著調,但實際上也是個保守的男人,他對此舉嗤之以鼻,踹向羅霖腿彎,將她雙手反剪在身后壓向吉普車門。
羅霖沒有被他踹跪,一雙長腿站得筆直,這會兒掙脫不得他的鉗制,眼珠一轉,扭著頭用余光看他。
媚態橫生的眸子忽地變得幽深起來,她紅唇微啟,吐出曖昧的音節,聲調嬌媚,“好痛,放開人家~”
“哥哥好大力,把人家撞得有些受不住呢~”
沈未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