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的錯,更何況李琀肯定會成功的。”男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語氣安慰道。
聞言,梁以橙松開了他,伸出手,抹了抹自己面上的淚痕,仰著頭,不讓眼淚再次落下來,聲音低低說
“可是我聽到這些,心里依舊很難受,很難受,我覺得我自己特別沒用,一個人都保護不了。”
而傅瑾習看著她眼淚婆娑,他心里也不好受。
其實他心中還有一個噩耗想要開口跟她說,可話到了嘴邊,他又咽了下去。
“橙橙,不要想這么多好了嗎先去休息。”說著,他試圖將女孩橫抱起來。
女孩推開了他,冷靜了一會兒之后,她緩緩起身,雙手俯撐在盥洗臺之上,故作鎮定地朝男人淡淡道
“我沒事兒,一點事都沒有,你不用擔心,我要洗澡了,你先出去吧。”
聞言,傅瑾習逐步走離開,“那我去給你拿換洗衣服。”
“好。”女孩應了一聲。
待男人走出去,她便將浴室里的門關掉了。
今天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她還來不及適應。
在浴室里,女孩放好洗澡水,又將自己整個人都泡在乳白色的浴缸里,閉上雙眼,心事重重。
以后恐怕不止一個曲凡白,還有更多的敵人需要對付,也不知道自家母親當年是怎么挺過來
她其實想要的從來不是這些身外之物,什么時候她才可以與自己珍視的人得到一片寧靜呢。
好累,真的太累了
今日母親將她推向眾人,是希望她可以獨擋一面。
而不是再如同小時候那般,生活在誰的羽翼之下。
包括今天曲霏卿的瘋言瘋語,還有傅瑾習的母親,這一切不可控的事情還依舊在等著她。
就這樣,她為了放空自己的心態,逐漸將自己腦袋沉浸在水中,練習憋氣,待了良久良久。
直到外面的傅瑾習將她把衣物放在門口,同時喚了她一聲,女孩這才逐漸回神。
她如出水芙蓉般的探出頭來,應了一個“嗯”字。
洗去了一身的風塵,加上自己酒勁上頭,她似乎更加疲倦了幾分。
換上衣物后,她直接往大床之上一躺,也沒有在意這是誰的臥室。
只因她在傅瑾習睡的客房內洗澡,男人此刻還在客廳里待著,并沒有進來。
過了好一瞬,梁以橙發出了細細微微的抽泣聲音,也不知道是在做噩夢還是真的在哭。
出于擔心,傅瑾習還是選擇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只見床上的女孩正用被褥捂著自己,如瀑的墨發還未完全干,完全染濕了枕頭。
男人拿出吹風機,又走到她的身邊,伸出手,修長的指尖輕輕撩開她湮在面上的被褥。
“橙橙,是做噩夢了嗎”他輕聲喚道。
此時此刻,只見女孩并不是做噩夢,她只是在用一種方式來宣泄自己的情緒。
眼神空洞,瞳孔泛著血色,她定定看著眼前這抹身影,倏地坐起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里。
好一瞬,她只是緊緊抱著他,不言不語,也不讓男人動。
傅瑾習抬起雙臂回應了她的擁抱,聲音蘊著幾分寬慰。
“一切都會過去的,早點休息了好嗎”
“我睡不著。”女孩搖頭。
說著,她的雙手逐漸松開了他,又一臉認真的樣子,朝他道
“老公,你母親的事從未聽你說過,你到底知道多少”
“她”男人的話欲言又止。
傅瑾習不明白女孩為何再一次提及他的母親,難道要告訴她,他母親是他害死的么
想了一瞬之后,他眼神閃躲,情緒一瞬地低落了下來。
聲音低沉,十分小心翼翼,“我母親是為了生下我,才去世的,因為她也有嚴重的凝血癥,并不是現在的蘇毓敏。”
“那她的墓地你知道在哪嗎”女孩反問。
傅瑾習搖了搖頭,“并沒有見過,當初蘇毓敏冒充她進了傅家,又將我拋棄在游樂園,一直以為她就是那個狠心的母親,其實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