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來求東家幫忙的,不是來討人嫌的。
見兩人起來,楚云再次問問道:“說說,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東家,我們一家在這漳州沒有自己的房子,當初也是因著家鄉發大水,逃來這漳州的,后來有了些銀錢便租了現今的房子住了下來。
只是前些日子,我家當家的一直做工的鋪子,那老板關了門回鄉了,我們夫妻二人便來了云記碰運氣。
那之前,我們已經交了兩個月的房租。可今日下午,那租房給我們的房東突然要求我們立刻搬出來,說她家兒子明日就要回來,要住那屋子,讓我們立刻搬走,直接把房租給我們退了回來。
這一時半會兒的我們也找不到房子住,傍晚那房東直接把我們趕出來了。
我和我當家的倒是沒什么,頂多在人家廊檐下湊合一晚,可幾個孩子和老父老母確是受不得這份罪的。
我們實在沒辦法。這才來求東家,想求求您,能不能把那鋪子后院租給我們一家,讓我們有個安身之所。我們一定付足了租金,不會讓東家白給我們住的。”
張崔蓮想過了,雖然那院子的租金可能很貴,可是那里很安全,環境也好,對孩子們比較好。
云記早餐鋪給的工錢很高,一兩銀子一月。她想著,那屋子哪怕要一兩銀子一月,他們夫妻二人也還能剩下一兩銀子做生活費,足夠了。說不準還能攢下錢,往后送幾個孩子去念書。
楚云聽完,倒是沒立刻說話。
這鋪子后院自打買下來就一直空著,他們這離鋪子近,都是回來住的,倒是沒有人住在那里。
若是租給他們也不無不可,哪怕是直接給他們住也是可以的,就當是請了他們看鋪子了。
況且普通人家的工錢,最高的一月也才幾百文,她開一兩,原本就是存著往后這鋪子所有的事都讓他們來打理,住在那里,也比較方便一些。
只是現在還沒有充分了解兩人的人品,所以只讓他們早上做工,還在觀察期而已
只是她若立即答應,怕是會給他們得之太易的錯覺,往后做事都不認真了。
楚云朝凌炎冥使了個眼色,凌炎冥立刻會意。放在桌上的手敲擊著桌面,那動作看似隨意,但外面暗處的亦楓看到后,立刻就去了。
楚云依舊沒說話,只是原本站著的,現在坐了下去而已。
一旁的楚丫很是同情張崔蓮一家,若是以往,她肯定是開口為他們求情了。
可如今在這漳州待了兩個多月接近兩個月,在鋪子里遇到的事多了,她也懂了許多人情世故。知道現在,不是她該開口的時候。
楚大更是面無表情地坐在一旁不說話,感覺特別高深莫測的樣子。
前廳里一片靜謐,大約過了兩柱香時間,凌炎冥朝楚云點點頭。
這兩柱香時間,亦楓已經把事情查清楚,這夫妻兩確實沒說謊。不過對于逃難這段,還需要進一步證實。
楚云一直沒說話,張崔蓮終于是心灰意冷。
她怎么就異想天開,想租東家那院子,那院子這么好,東家肯定是留待日后有大用處的,怎能讓他們糟蹋了去。
她不怨,這世上也沒規定誰一定要幫他們,只是這幾日可能要苦了兩個老人和孩子了。如今這漳州,想要找一處住處,還是挺難的。
“東家,是我們唐突了,耽誤了東家的事,我們就先回了。”張崔蓮拉了胡寶生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