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想吃的話，還是去食堂吃吧，又便宜又大碗，單位肯定不會虧了你的，你說是啵？”
“不是。”
劉承風下一刻把筷子伸向那盤看起來對于他無比可怕的辣椒炒肉，而且連著吃了好幾口。
“那時候在部隊里，戰友的媽媽來探親，就炒了這一盤兒，勻了我們幾口。到現在，我還記得那個味兒，可是那天的炒肉，還沒有你做的好吃！嗯！真是太好吃了！”
劉承風一口接著一口，他吃飯又快得很，那盤辣椒炒肉肉眼可見地消失在了彭楚楚的面前。
她也就只吃了幾口，就把筷子放下了。
等劉承風吃完，他自覺地開始收拾碗筷，倒是沒有讓彭楚楚插手。
彭楚楚見自己不用收拾，跟劉承風說了一句就出門兒了。
這里是壩子鎮，高考之后，城鎮好像從灰撲撲的逐漸變得晴朗起來，彭楚楚走到街上，陸陸續續有人在街上叫賣，一些小零食，小餅干和花生賣的居多。
大家還是習慣把錢捂在口袋里，就算是孩子吵著鬧著要，也不太理會。
連著走了兩條街，彭楚楚發現東邊的店早餐店很多，花樣也多，因為周圍有五六個連片的工廠，工人多，客流量也大，工人有固定工資，這一點兒早餐錢也不放在眼里。
而且，城里很多都是雙職工，家里沒人做飯，如果在家吃飯遲到了，那可是要扣工資的。
而西邊的這條街就冷清多了，第一個是沒那么多工廠和人流的支持，第二是因為這邊住的大多是一些到城里找機會的租住客戶。
也就是彭楚楚租住的那個位置。
說起來，彭楚楚租住的那個位置門口有一個大空坪，周圍也都是被院子包圍著的，住戶也不會少。
彭楚楚也沒想著一下子能把生意做得多大，于是就在自家門口支了一個攤兒。
第二天一大早的，彭楚楚就放了兩個大木桶在攤位上，旁邊大概擺了有十幾個碗。
她還給自己的攤位掛了一個大牌子，牌子上寫著：“免費豆漿”。
大豆這東西說便宜也不便宜，平常人家肯定是喝不了豆漿的，而且做起來又麻煩。
這免費兩個字一下子就把人給吸引住了。
“大妹子，你這豆漿免費啊？”
彭楚楚點頭笑道：“是免費。”
“真的？”
彭楚楚繼續點頭，但是對方還是不信，她嘴里嘟囔著：“這年頭誰都緊著糧食，誰還會送別人喝豆漿。我不信。”
“大姐，真的是免費的，你要不然先喝，不用給我錢。”
“真的啊……”
有便宜不占，是傻蛋。
大嬸兒看著那碗里濃郁的豆漿，看起來醇正的很，聞起來也香。
想著就算被坑了，這豆漿能值多少錢，就撞著膽子，喝了一碗。
熱乎乎的豆漿加上這乍涼的天氣，喝進肚子里去，心里頭，身上都是暖暖的。
“還能再來一碗嗎？”
大嬸兒還想再要，卻被彭楚楚回絕了，她說：“嬸子，每人只能一碗的，也要留給別人不是？”
彭楚楚的語氣和態度都很好，沒有任何的不耐煩和鄙夷，大嬸兒想著自家還有幾個娃娃，于是又問：“那能帶走啵？就一碗，我不喝，帶走。”
“嬸子，不行的。”
似乎也沒有多大期盼自己能帶走，聽到這樣的答案雖然有些失望，但大嬸還是忍不住問：“那明天你還在嗎？”
“在的。”
大嬸兒聽了歡天喜地地走了，緊接著，彭楚楚的攤位上人越來越多，大多都是沖著免費豆漿來的。
等豆漿見底了，彭楚楚的攤位后面已經排了幾十個人了。
“這位大哥，豆漿沒了。”
彭楚楚抱歉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