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現在感覺如何?是否可以作畫?”朱棣問道。
“啟稟陛下,我現在身體舒暢,隨時都可以!”
陸羽回道,然后拿起擺放在桌子上毛筆,筆尖在硯臺里掠過,蘸滿了墨汁。
所有人臉上都露出期盼的神情,連忙湊了過來,他們都想看看,陸羽究竟是真人不露相,還是裝模作樣的騙子。
在眾人鄭重的目光中,陸羽落筆了,作畫技能在這一刻顯露的威力,雖然陸羽未曾畫過畫,但在落筆的這一刻,一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感覺在心底油然而生,原本在他眼中高不可攀的作畫,此刻,竟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無論是筆法,力道,用墨的深淺,就像是1+1=2一樣,無比深刻地烙印在他的腦海里。
施展起來,沒有半點生疏感。
“這畫的是什么玩意?四不像?陸羽,你該不會真沒作過畫吧?”
朱瞻基挑了挑眉毛,頓時懵了。
雖然他不懂畫畫,但憑感覺還是能看出陸羽畫的實在是太差了,連二叔朱高煦都比他強上百倍不止,落筆的力道有輕有重,但線條彼此連接處,根本不修飾,所以看起來,相當地別扭。
那感覺,就像是初學作畫者的隨意涂鴉一般。
朱瞻基心中五味雜陳,哎,都怪他,如果不是他在皇爺爺面前夸下海口,哪怕陸羽畫的差點,也無傷大雅,頂多是技不如人,反正輸給楊榮,也不是什么丟臉的事。
現在倒好,牛皮吹出去了,結果陸羽畫成這個熊樣,皇爺爺肯定會追究,都是他害了陸羽啊!
“和我最初學作畫時一樣,因為啥都不會,所以想到哪里畫哪里,毫無章法可言,現在看看,真是可笑。”
朱高煦冷笑,臉上的譏諷神色更加濃郁了。
通過陸羽粗糙的筆法,他一眼就看出陸羽的真實水平到底如何,簡直就是粗俗到了極點。
朱瞻基,大明的皇長孫,這就是口中所說的,連楊榮都比不過的陸羽?你是拿你二叔當傻子,還是拿皇上當傻子呢?
死到臨頭我看你還怎么狡辯?難道還裝成煮熟的鴨子,只剩嘴硬,死犟楊榮的畫作比不上陸羽?
楊士奇面帶困惑,他搞不清陸羽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單憑這淡淡的墨痕,他的確沒看出什么,說句真話,其實直到現在,他都沒看出陸羽畫的到底是什么!
朱棣龍顏不悅,朱瞻基,你最近是不是有點放肆了?就這水平,還叫楊榮都不如?你當朕是傻子嗎?朕的確寵愛你,但你也別太放肆,別忘了,朕可不止你爹一個兒子,也不止你一個孫子。
雖然嘴上沒說什么,但朱棣心中,對朱瞻基的好感,頓時消減了一大半。
筆尖在宣紙上飛速跳躍,完成了最初的過渡,陸羽越畫越快,猶如蜻蜓點水一般,毛筆上下起伏,別具一番韻味,看到這一幕,不少人都沉醉其中。
美,真是太美了,先不論陸羽的畫技如何,單就是作畫的過程,在絕大多數人眼里,宛若曼妙的舞姿一般,令人如癡如醉。
隨著筆墨逐漸充盈了整張宣紙,楊榮霍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發出驚呼。
“這……這是……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