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廳。
一行人來到這里,就見一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正坐在椅子上喝茶,雖然置身將軍府,處在敵對的勢力中,但臉上并無半點慌張神色,反而泰然自若,如入無人之境。
一看到幾人,年輕人眼神中閃過一絲濃濃的不屑,冷聲道。
“你就是守將陳懋吧,我叫伊魯部,是馬哈木首領的親衛,我來此的目的,是代首領送來戰書。”
陳懋的畫像,他早在首領的軍帳中見過,自然一眼就分辨出來,但無論是穿著,還是氣度,都沒有什么出奇的地方,這樣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個沒有真才實學的草包。
身為馬哈木的愛將,他的地位超凡,能力出眾,無人能及,故而并未將陳懋放在眼中,直接坐著發問。
態度更是輕蔑。
“戰書?什么戰書?”
陳宏詫異,他想不通,好端端的,馬哈木怎么會向陳懋送來戰書。
“兩天后,城門外,我軍將兵臨城下,屆時馬哈木首領會擺下擂臺,并派遣一位精通劍術的大師,你方亦可以選擇合適的人選出戰,進行一場公平公正的較量。”
“倘若我們獲勝,那么將當即出兵,將這里夷為平地,倘若你軍僥幸取勝,那么馬哈木首領將給你們十天喘息的時間。”
年輕人邊說,便用手向周圍一指,仿佛這里的一切,包括一花一草一木,都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何其囂張!
“擂臺,挑戰,較量?”
朱瞻基腦袋上冒出問號。
他曾聽聞皇爺爺提及過馬哈木此人,要知道,身為鐵血帝王的朱棣,都對馬哈木贊譽有加,認為他是難得一見的敵手,可想而知,對方絕對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現在,對方派人上門送來戰書,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什么樣的陰謀?
“聽你這話的意思,在瓦剌面前,明軍是紙糊的?毫無反抗之力?”朱瞻基反問道。
未免太囂張了吧!
我們還沒騰出功夫對付瓦剌部,你們反倒先找上門來了?真當邊關守軍都是軟柿子嗎?你們想捏就捏?想踩就踩?想欺凌就欺凌?
“難道不是嗎?”伊魯部挑了挑眉,不屑道:“真是搞不懂,明明可以將你們屠戮殆盡,馬哈木首領偏偏要擺這樣一個擂臺,真是浪費時間。”
近兩個月,明軍和瓦剌之間爆發的戰爭,不下上百次,幾乎都以瓦剌獲勝告終,這讓伊魯部產生一種錯覺,明軍的真實戰力,實在是不堪一擊。
瓦剌,天生崇尚強者,對弱者不屑一顧,他真是搞不懂,馬哈木首領這么做,到底是為什么?如果換做是他,早就將邊關夷為平地了。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竟然敢對將軍如此狂言?”
“你信不信,就憑你這番話,今天,你休想活著離開將軍府。”
陳懋的護衛怒不可遏,直接一步踏出,冷凜的寒芒在空中閃過,鋒利的劍尖對準伊魯部的喉嚨,只要陳懋一聲令下,一個呼吸間,他就能將對方的頭顱斬落。
氣氛霎時間變得緊張起來。
“哼,要是我不能完好無損地離開這里,不出兩個時辰,不單是將軍府,這里的一切,都將片瓦不留。”
伊魯部面色如常,面對濃烈的殺意,全然不懼,仿佛是篤定了,陳懋不敢對他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