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司明達忍不住再次情緒失控,他抓起一只鞋狠狠地朝高槐扔過去,怒聲罵道:“高槐,你這個人渣,害了我一次不收手,偏要害得我傾家蕩產,生不如死,你在國外為什么沒有讓人砍死呢?你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就是老天給你的報應,你就算死到十八層地獄也不得安寧,認識你這種人簡直是我一直的噩夢。”
審判長連忙提醒法警過去攔住司明達,厲聲提醒道:“請注意克制情緒。”
想到平白無故遭受半年牢獄之災,先是被罰三百萬,讓他臉面盡失,緊接著又被騙500萬,差點將明丹公司推入了破產的邊緣,司明達再也忍耐不住壓抑許久的怒火,沖動之下他想撲過去將高槐痛打一頓,否則實難消他的心頭之恨,張沐權和王牡丹死死地將他拉住,勸說道:“高槐已經在接受審判,你冷靜一點。”
審判長敲了一下木槌再次提醒:“這兒是法庭,所有人都要尊重法律的威嚴,不得擾亂庭審紀律。”
司明達的情緒穩定下來后,公訴人接著問高槐:“按照信用證的流程,貨物到了港口后,如果沒有支付尾款,你就無法提貨,你是怎么操作的?”
高槐陰笑一聲,說道:“對于做外貿的人來說,只要找個可靠的貨代配合,這種操作小菜一碟,當初騙我貨物的老外不就是用這種手段騙取了我的貨款嗎?我利用g國一個貨代,通過非正規途徑不需要提單就拿走了貨,所以那份信用證對于我來說根本沒有約束力。”
公訴人:“假如明丹公司事先能夠意識到信用證上歧議條款隱藏的風險,你們還是無法提到貨的,國際貿易的法律條款不是兒戲,如果所有的買家都像你們這樣操作,那么國際貿易體系豈不亂套了嗎?”
高槐洋洋得意地冷笑一聲,說道:“是的,自從我讓銀行開好信用證,將草稿件發給明丹公司的外貿業務讓她審核,可笑的是,她壓根就沒有看出那三條歧議條款,很快就確認給我,從那時起,我就確信這筆交易已經是板上釘釘,因為那個女孩完全不懂信用證條款。”
公訴人:“你就是抓住了那個女孩不懂信用證條款的漏洞,利用記名提單的特點,在沒有收到正本提單時就可以從碼頭提走貨的歧議條款,確信這筆虛假交易一定能成功?”
高槐冷冷地看了一眼司明達,自以為是地說道:“是的,他們根本看不懂信用證,更別提分析歧議條款的風險,還有,我第一次讓李小亮去看廠,通過他和司明達的交談,可心感受得到司明達想接單的心情非常迫切,只要我稍微用點手段,司明達就是我手中的死魚。”
聽到這句話,司明達再次失態,大聲罵道:“高槐,你快要死了還在嘴硬,你有能耐為什么會站在那個位置?”
審判長嚴厲地批評司明達:“作為受害方,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被告已經在接受審判,是非公斷自有法律來權衡,你要控制好情緒,如果再影響庭審進行,我會讓法警請你出去。”
司明達只得悻悻地坐了下去,臉色陰沉地看著審判席上的高槐,氣得牙根都咬痛了。
公訴人繼續問道:“雖然你熟悉外貿條款,痛心的是,你沒有將你的知識和能力用在正途,反而用在歪門邪道上,肆意賤踏法律的威嚴,任何違法犯罪份子都不可能逍遙法外,我們跟很多國家簽有引渡協議,不管你跑到哪里都能抓回來。”
在威嚴的法律面前,高槐終于低下了高傲的頭,落寞地說道:“我已經坐在這個位置上,我認栽,怎么判隨便吧。”
公訴人轉向審判長:“我的話問完了。”
審判長說道:“按照程序,請原告方律師陳述意見。”
“請稍等,我有話要說。”司明達起身來到他的代理律師位置旁。
“請律師代表原告先發表陳述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