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寧遠已經把索命的任務交給了鯰魚精,過程怎么樣,寧遠并不在意。
雖然就連他也沒想到那妖怪會動手這么快,這么干脆。
寧雙雙雖然是寧府庶女,但也絕對不至于丟命丟的如此輕易,事后竟然連一朵水花也沒翻起來。
寧遠記得在自己和王陽聯手斬妖之后,官府對寧家的態度可是極為友善的。
沒想到時間過去僅僅半年,這其中的變化就有如此巨大。
寧遠猜想其中的原因,可能有寧府里生意的衰落,也可能有州城里百家正派勢力的敗退。
但無論是哪一種,寧遠都需要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明白,想欺到他頭上可沒那么容易。
正在寧遠出神沉思的時候,一陣香風飄然而至,落在了桌子對面的座位上。
“很熟悉的香味。”寧遠心中微動,轉過頭看向了對面帶著黑紗斗笠的人影。
一身黑紅配色的衣衫上繡著某種奇異的花紋,滿頭青絲在頸下編織成兩個長長的麻花辮子垂在腰前。
這人給寧遠的第一感覺便是邪異,而且有點危險。
“這種天氣還戴著斗笠,閣下不熱嗎?”
看著周圍的酒客對寧遠身前這人視若不見,寧遠定了定心神,再度舉杯,不動聲色的說道。
雖然不清楚對方是什么來頭,但是寧遠現在對修行者也早已沒了最初的那種敬畏激動的心情。
人被殺,就會死。
妖如此,修行者也是如此。
“寧公子真是好手段,這招借刀殺人的把戲用的倒是不錯。”
聲音平淡,聽不出年歲。
雖然是在跟寧遠說話,但是手里卻是在把玩著茶碗,好似對其充滿了興趣。
寧遠對黑衣人的話充耳不聞,自顧自的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水。
眺望著窗外的景色,今年的夏季似乎也比以往更加炎熱,升騰起的熱氣讓寧遠視物的視線都有些微微扭曲。
良久之后,寧遠才收回目光,看著對面終于是覺得茶碗無趣,甚至將其捏出了絲絲裂紋時。
寧遠才再次平淡出聲:“怎么,那鯰魚精是你親戚?”
“你什么意思?”
淡然之氣不再,話音里隱隱帶著一點怒氣。
“或者那李治平是你的晚輩?”
“他也跟我沒關系。”
怒火似乎已經要掩飾不住了。
“哦——”
寧遠似乎明白了一樣,再次給自己滿上一杯酒水。
“你知道了?”
聲音帶著一絲冰寒和困惑。
寧遠不急不慢的把手里的酒水飲盡,又緩緩放下酒盞。
“不知道,但是關你屁事。”
砰!
隨著寧遠的話音落下,黑衣人手里酒杯瞬間被捏碎。
破碎的陶瓷碎片紛飛,只是到了寧遠身前時,又被一閃而過的赤紅真氣擋下,然后再跌落在地下。
黑衣人瞬間起身,白皙的雙手猛然拍在木桌之上。
黑紗之下的雙眼直欲噴火,恐怖的憤怒讓寧遠周圍的溫度都略微有些升高。
看著自己的錦衣微微卷曲,寧遠放下酒杯,嘴角勾起危險的笑容。
“怎么,你要和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