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牙行拿來地契文書后,掮客便趕忙跑了回來。
只見其一邊跑,還一邊抱怨:“奶奶的,今年可真邪門,大雪封路不說,大白天的,沒下雨還會打雷....”
“李道長?”
“我把地契給您拿來了...李道長?”
“來了來了。”
院落的大門緩緩開啟,但又沒有完全開啟,而是只露出一個縫隙,隨后就見李玄嗣從門后探出了半個身子,臉上還帶著有些尷尬的笑容:“把契約文書拿來吧,辛苦了,就不請你進來坐坐了。”
“啊?”
掮客眨了眨眼,覺得有些奇怪,目光一轉,卻發現在李玄嗣的衣領角落,竟是沾染了些許木屑碎片。
.....嗯!?
當掮客的,見的人多了,每個聊上幾句,知道的也就多了。因此這位掮客腦海里頓時閃過了他知道的情報:作為潛龍城遠近聞名的兇宅,這院子里面究竟是什么東西作惡,也是有很多版本的。
有的版本說是這兇宅里有一頭水鬼,有的版本說是這兇宅的第一任主人,全家暴斃的富商一家在作惡。
而有的版本。
說是這宅子里面看上去最仙氣的梨花樹在作惡,還描繪的有聲有色,說這樹下十有八九埋了一堆尸體。
“嘶!”
想到這里,掮客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該不會在自己離開的那段時間,這位不要命的買家就被宅子里的兇物給害了吧?這些木屑就是他死前沾染上的?現在是欲擒故縱,想要讓自己給他陪葬?
媽呀!
掮客是越想越怕,越想越覺得自己猜的有道理,越想越覺得李玄嗣臉上那笑容看上去好像特別猙獰.....
.....這哪里還敢要什么契約文書?
“多謝!”
“告辭!”
“不送!”
只見這位掮客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轉身,隨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頭也不回地和院子還有李玄嗣拉開了距離,從此天各一方,如果對方理想,愿你再不必記起,藏身于遠方,這癡心漢......
“誒?這文書.....”
結果就是只剩下李玄嗣捧著剛簽完的文書,一臉懵逼地看著即使跑遠了還隱約能聽到慘叫聲的掮客。
“就走啦?”
“話還沒說完呢。”
“算了。”
李玄嗣雖然有心追出去,但現在有點不方便,沒辦法,只好明天再去趟牙行了。想到這里他也就不再糾結,轉而迅速鉆回了院子,隨后滿面愁容地看著這才剛剛買下,就化作一片廢墟的院子。
“該死的妖魔!”
李玄嗣萬萬沒想到這妖魔如此狡猾,居然用它的死給自己造成了這么大的麻煩,因為作為草木類妖魔。
它是扎根在地上的。
所以在被打倒之后,連帶著其根須連系的一大片地塊都被它一起帶了起來,結果就是對院子的地形產生了毀滅性的打擊,好好一個古色古香的院子,現在卻是徹底變成后現代抽象藝術作品了。
沒辦法,李玄嗣只好開始重新裝修院子。
首先是梨花樹,他先是用“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讓梨花樹重現生機,然后往地上一插,就當換了個新的。
其次是地面。
在將翻起的土塊重新夷為平地后,李玄嗣又掏出了一枚指地成鋼符,算是徹底固化了地面杜絕后患。
接著是溪水。原本院子里的潺潺小溪,被他出拳時爆發的氣血當場蒸發了,連帶著水源也報廢了。沒辦法,李玄嗣只好又拿了一瓶天河水倒進殘留的水道之中,正好拿它來滋養新生的梨花樹。
搞定這些后,就是最簡單的打掃工作了,可李道長是什么人?十指不沾陽春水,怎么會做這個東西。
于是李玄嗣一合計。
擺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