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
“比如說,我餓極了,快要餓死了,可以把熊貓吃掉!”
長樂:“……”
永嘉:“……”
還是聽不懂。
第一,不知道什么是熊貓。
第二,不明白這跟所謂的緊急避險有什么關系。
陳遠搖頭:“那這么說吧,當時的情況,要是當今陛下不主動出擊,發動兵變,最后死的就是他,和他的家人,那么請問,為了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奮力一搏,有錯么?”
長樂眨眼,沒出聲,心里卻莫名覺得暖,好感頓生。
永嘉問道:“你當真這么想?”
陳遠白了一眼:“廢話,要換了是我,來一個殺一只,來兩個殺一雙,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噗嗤——”
長樂便笑了,眼眸晶亮:“那渭水之盟呢,當今陛下一直視其為奇恥大辱,曾經一度夜不能寐,不知陳大哥怎么看?”
渭水之盟,發生于武德九年,距離玄武門之變,不過區區兩個月。
當時秦王李世民剛剛繼位,京城兵力空虛,面對突厥浩浩蕩蕩二十萬眾,不得不虛與委蛇,簽署城下之盟。
國庫也賠了個底朝天,以至于就連宮中都節衣縮食,一應用度,極為精簡。
李世民亦一直引以為奇恥大辱,一度睡不著覺。
陳遠倒是看得開:“我覺得還好吧,大丈夫能屈能伸,勾踐不也臥薪嘗膽,韓信不也受胯下之辱?歸根結底,還是要知恥,不能當做什么事情都沒發生。
況且,這仇不已經報了么?貞觀四年,即前年,萊國公兵出白道,代國公大敗頡利可汗于陰山,前后一共也就四五年的時間,可以了。”
盛唐之所以稱之為盛唐,不是沒有道理的。
尤其貞觀一朝,名臣輩出,猛將如云,其時的將領,沒有個滅國之功,都不好意思大聲說話。
這段時期的戰事,雖然也有敗仗,但是,都是在別人的土地上打的,跟后來的王朝不可同日而語。
長樂也因此而被哄得眉開眼笑:“其實吾也是這么想的,若是當今陛下知道有人這么想,必然也會十分開心。”
說完又道:“最后一個問題,陳大哥為何會獨自一人在此烹食用餐呢?”
“嗯嗯,為何?”永嘉也頗為好奇。
陳遠哈哈一笑:“因為我是難民,周圍沒有多余的土地分給我啊!”
“所以,你來開荒?”這下姑侄倆便明白了,心底隱隱有些同情。
陳遠卻是一點感覺沒有:“對,我來開荒,我要用自己的努力,把這里變成良田。
我要在這里種糧食,我要養羊,我要養雞,白紙好作畫,這里都是我的,我也喜歡這里。”
一番話說得,眉飛色舞,那眉宇間的興奮,歡喜,根本就掩飾不住。
永嘉美目漣漣,沒出聲。
長樂也有些被感染到了,看著春日陽光下的大哥哥,心跳亦不知不覺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