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忽然開口說道:“其實去長安城做官也不錯啊,長安城人多,熱鬧,集市上什么東西都能買到……”
“你希望我去長安城做官?”陳遠面色有些古怪,不等說完便開口打斷。
永嘉呼吸一滯,下意識就想否認,結果話到嘴邊,又不服氣了。
什么嘛?
她可是堂堂長公主,連當今皇帝都不怕,豈能被區區一個小縣男給嚇倒?
便傲然道:“是啊,我希望你去長安做官,你就說去不去吧?”
這樣就舒服多了。
果然,這才是她應有的,也是最適合的風格。
陳遠嘿然一笑:“不去。”
“啥?”
“你說什么,有種再說一遍!!”
永嘉怔了怔,跟著便惱了。
可惡的家伙,不去就不去,有必要回答這么果斷嗎?
這么毫不猶豫,她不要面子的嗎?
陳遠嘴一咧,露出一口白牙,順勢伸手擼平女孩有炸起之勢的秀發:“我說,不,去。”
永嘉張了張嘴,目光怔怔,當場就被整不會了。
回過神來,覺得就這樣被壓下去好像有點丟人,便嘴硬道:“愛去不去,反正也不關我的事。”
話雖如此,其實心底還是有那么一絲絲希冀的。
因為眼下的大唐,實職官員是遠勝單純的勛爵的,她希望陳遠去當官,單純就是為陳遠好。
眼見陳遠一點動搖的跡象都沒有,雖然也不想勉強,李二還是禁不住笑道:“賢弟為何如此排斥呢?
前人之所以遠離朝堂,寄情山水,或因官場黑暗,或因不愿為五斗米而折腰,而據愚兄所知,本朝吏治還算清明,皇帝陛下也算是一代明君。”
一番話說下來,魏徵又差點吐了。
永嘉也低著頭,暗道不要臉。
偏偏說話之人一點不臉紅,儼然當朝皇帝陛下是否明君關我秦民何事的模樣。
陳遠樂道:“我不是排斥當官啊,我只是,不想干活罷了!
再說了,就算本朝吏治清明,皇帝陛下一代明君,那官也是不好當的。”
“此話怎講?”
“這不明擺著嗎,那些門閥世家,連當今陛下有時候都不得不妥協,我這要一腳踩進去,怕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死肯定不會。
但不好混,麻煩多,是必然的。
而且就算混出來,也就那樣,所以,還不如安安心心當個與世無爭的貴族,混點工資福利,種種田。
魏徵卻耿直得很:“也正因為此,才更需要如陳縣男這樣的有識之士站出來為國效力。
況且,不是還有當今陛下護持么,即便真就有兇險,某相信,當今陛下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嘿!”陳遠便笑了,意味深長。
永嘉心頭重重一跳,本能的悄悄踢了陳遠一腳,想提醒別亂說。
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李二便掀了掀眉毛,似笑非笑道:“賢弟笑什么,莫非是對成公之言,有不同的見解?”
“那倒沒有,只是,最難測是帝王心吶!”陳遠嘆了口氣。
忽然又直起腰來,身子微微前傾,挑了挑眉,低聲道:“魏徵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