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程小公爺,怎的,小公爺也來買酒?”
陳遠還是記起來了。
主要是,這人長得五大三粗,滿臉的絡腮胡子,二十多看著像四十多,極具特色。
程處默哈哈大笑,又一巴掌拍在陳遠肩頭:“本來是要去平康坊喝酒的,看見陳兄,便情不自禁過來了。”
說罷又嗔怪道:“陳兄也勿要見外,什么程小公爺,看不起某是不?”
“沒有沒有。”陳遠嘴角微抽,笑道:“那什么,程兄,能不能先把手拿開,這樣子,我有點不太習慣!”
“哦……”
程處默似乎忽然就明白了,擠了擠那對牛眼:“看來陳兄也是同道中人啊,實不相瞞,其實我也不太習慣。”
一番話下來,陳遠整個人都不好了。
永嘉也被雷得不輕,無奈道:“程大傻子,你到底要干嘛,沒看我們在做生意么?”
“看到了啊!”程處默撓頭笑,又一本正經道:“其實我便是來做生意的,順便,請陳兄過府一敘,家父念叨多日了,真的。”
說完拉了拉秦懷玉。
秦懷玉倒是豐神俊朗,風度翩翩,抱拳笑道:“確是如此,卻不知陳兄今日是否方便?”
永嘉便看向陳遠:“邀請你呢,去不去?”
陳遠聳聳肩:“我無所謂啊,問題是,我要去了,這里就剩你一人了。”
“一人就一人唄,你怕我搞不定啊?”永嘉笑,說完便開始張羅,酒,魚糕,陽干魚,活魚,裝了一車。
程處默呵呵笑:“這怎么好意思?”
秦懷玉卻是忍不住狐疑,這還是那個刁蠻任性飛揚跋扈的長公主殿下嗎?
怎么跟變了個人似的?
難不成傳言是真的,她果真就是因為陳遠,才去了驪山當女冠?
永嘉卻是落落大方,鄙夷道:“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給你!”
“一樣,一樣,我是我爹的兒子,我爹的,早晚都是我的。”程處默哈哈大笑,還是很高興。
遇上這么個憨貨,永嘉也沒什么脾氣。
聞言干脆也不理了,給陳遠理了理衣襟,笑道:“去吧,這兩人雖然不怎么樣,爹還是混得可以的,走動一下有好處。”
陳遠點頭:“行,那這里就麻煩你了。”
說完,便帶上準備的禮物,與程處默秦懷玉一道,前往宿國公府。
看著一行人走遠,永嘉也悄悄松了口氣。
來得可真是是時候。
今日來長安,除了賣酒,還要去給李二和長樂送土特產。
原本她還在想,到底怎么把陳遠支開比較合適,不曾想,問題就這么輕松的解決了。
主要是,宿國公程咬金,翼國公秦瓊,分領左右武衛,皆當朝一等一的勛貴,能及者寥寥,稍微走動一下,都有莫大好處。
這也是她給不了陳遠的,哪怕,她貴為長公主。
當然,她也不會守在這里賣酒。
一來是怕陳遠很快就回來了,二來,商賈乃賤業,她對賣酒,并不感興趣。
她感興趣的,僅僅是跟陳遠一起賣酒。
是以,陳遠走后,簡單囑咐了幾句,她便回了公主府。
她要去送禮。
魚糕也好,陽干魚也罷,亦或是那些活魚,原本都是給李二和長樂準備的。
但是進宮之前,她要先回家洗個澡,換身衣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