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搖頭,也沒說什么,回到住處,親手拾掇搞了一盆酸辣雞雜,一盆宮保雞丁,又弄了酒:“來,都坐下。”
永嘉便乖乖坐下,長樂也乖乖坐下。
鄭愔姜籬,紅著眼,百感交集,更是直接落下淚來。
陳遠看著好笑:“你看你看,這一個個,分明是好事啊,干嘛都以為我難過呢?”
“你不難過嗎?”
“當然不。”
“真的?”
“真的。”
要說不舍,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的,可要說難過,還真不至于。
永嘉將信將疑,問道:“為什么呢,看著老章他們走的時候,我心里都有點不是滋味呢!”
陳遠端杯抿了口酒,而后拿起筷子,對雞雜下手,嘿然道:“經歷過的場面多啊!
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大學畢業了當老師,我經歷過的離別場面,你們想象不到。
再說了,這原本就是好事。
解除奴籍,生活不比這里差,家人子女各種優待,打著燈籠都求不來的好事,人家都不難過,我難過個啥?”
“這……”
“好像也對,人家都不難過,咱們難過什么?不過陳大哥,你說的小學,初中,高中,都是些什么?”
想明白貌似的確沒什么好難過的,陳遠,似乎也真的不難過,長樂便放下心來。
永嘉也松了口氣,笑逐顏開,一邊倒酒小酌,一邊跟著對雞雜下手。
好辣!
但是,又好爽!
陳遠一邊吃,一邊笑著解釋道:“就是上學,你可以理解成鄉學,縣學,州學,國子學。”
“哦。”這樣說長樂就明白了,也小酌了一口,對著姑姑直呼好吃的雞雜下筷子。
結果,差點辣哭了,靠蜂蜜搶救回來的。
但是,宮保雞丁很好吃,她很喜歡。
之后,便是開箱收禮了。
長樂也是不知道到底都準備了一些什么的,她就知道,一路上爹爹好像很心疼。
也因此,包括她在內,都很想知道箱子里都有些什么。
結果也沒讓人失望。
第一口箱子打開,一張大弓,一米多長,做工精致,看著很是霸氣。
配套的,有箭囊,箭簇。
“這是,破軍?”仔細一看,永嘉似有些不敢相信。
陳遠倒是沒什么特別的感覺,伸手把弓拿了出來,隨口道:“這弓很有名嗎?”
話語間,試著拉了拉,感覺就兩字,費勁,雖然能拉開,但他可能拉不了幾下。
永嘉看了長樂一眼:“沒什么名,就是當今陛下喜歡,游獵基本上都是這把弓。”
“哦,那也蠻不錯的,舍得將自己心愛之物拿出來,看來的確很重視。”
陳遠點頭,感覺還行,說著,破軍放回,又開一箱。
還是一把弓。
不過相比長弓破軍,此弓看著精致小巧許多,而且造型就不一樣。
拿起來試了試,果然友好許多,不出意外,可以經常拿出去耍耍。
仔細看,上面又有小篆。
長樂接過,看了看,輕嘆:“角弓逐月,成于貞觀四年,據傳當時當今陛下游獵,歷經艱辛,得健羚羊一頭,隨后便有此弓,甚是喜愛。”
“所以說,這角是羊角?”
角弓角弓,顧名思義,便是弓胎末梢有彎角之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