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茜與楚楓大婚了。
可奇怪的是,自大婚那天起冷茜就仿若變了個人。
變得很……溫柔?
她時常坐在竹園處,靜靜帶笑觀賞著被風吹動的竹葉,時不時還會有幾只小鳥停駐在她的指尖處,歪著腦袋嘰嘰喳喳仿佛在與她對話。
她的記憶和心臟被獸王取走后,她忘記了一切,情緒卻變得平緩。
她不再與這世間任何人產生感情,卻開始懂得欣賞萬事萬物的美,只是她再也無法參與其中。
但這種感覺并不差。
她因此而感到輕松。
只不過腦海中時常會蹦出一個機器人的聲音,它在不斷地為她傳輸一些記憶,可她選擇拒絕記住。
她不愿讓那些無用的記憶束縛住自己,她想要做一個旁觀者,一個局外人,空空如也順其自然便足矣。
只是楚楓并不那么想。
他顯然察覺到了冷茜的變化,也感受到她變成了真正的無情者。
他為此感到無力和悲傷。
“冷茜……”竹林中,他走到冷茜的身邊輕輕蹲下身,近乎乞求似的垂頭,雙手握住她的手,聲音含著顫抖:“我們能不能不要這樣。”
正在無比放松享受著清新空氣的冷茜微微一頓。
她淡淡笑了,如空靈的神仙輕柔注視向他:“是覺得不開心了嗎?為何要不開心。”
她雙手捧過他的臉,微微歪頭笑道,“我正在享受這無比放松的時光,我好像已經好久沒有這般輕松過了……”
她俯身輕輕吻過他的額頭,閉眼柔聲道,“為我感到開心吧,因為我獲得了救贖。”
哪怕她知道,這種所謂的救贖只不過是一種逃避。
她知道自己放棄了什么,逃避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但她選擇如此。
哪怕此刻的她,已經不再是她。
——
雖然冷茜忘記了一切,但因有系統的提示,還有一些貼心的小任務發布,讓冷茜可以按照本性去做一些“殺戮”“毀滅”的事,最終得以自然地度過了此生。
后來,楚楓好像釋然了。
他接受了冷茜這般空靈的樣子,卻也不甘心冷茜總是這般。
兩人同床共枕后,他竭盡一切想要給她快樂,讓她可以從各種感官中來體會到盡情的快樂和美好。
可冷茜卻始終像是看小孩子一樣,溫柔的凝望著他。
楚楓頓時泄了氣。
他抱著她,悶悶不樂道:“你對我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有啊。”
楚楓頓了頓抬頭看她:“恩?”
冷茜彎唇笑了,抬手環過他的脖子,聲線蠱惑,聲音慢慢流淌進入他的耳中:“你怎知,無心的我,對你就不會有感覺呢?”
她如流水般妖魅的嗓音低低笑了一聲,長眸魅然看著他的側臉,“還有,你又是怎知我已經變成了無心人的?”
楚楓身形一僵。
而這時,冷茜指尖順過他的脊椎,低聲道:“乖孩子,你到底是誰?是伊玉,是遲涼,是楚楓,還是……戰神。”
——
無人得知,在獸王取走冷茜的心臟與記憶,去到魔殿將其奉上后。
一支綻放著黑色玫瑰的冷箭嗖的一聲,沖破云端,沖進魔殿,筆直刺穿獸王的心臟,獸王還未反應過來,那靈魂便已開始破碎成片。
在獸王猙獰著再度魂飛魄散之際,遠方傳來一空靈的聲音:“魔尊殿下,我的心臟與記憶便拜托你代為保存,等我有需要時會親自來取。”
坐在魔殿上方的魔尊,身上蔓延著黑色的魔氣,一張冷漠俊美的臉上多了幾分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