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城,謝七郎怕一會兒自己忘記王荷花交代的要給顏皎月買些什么,所以第一件事就是先帶她去成衣鋪子。
為了不讓謝家的人看到他,立馬又去通知自家老太太,他還特意帶著顏皎月來了城南這邊的成衣鋪,就想避開點。
哪知道越想避開誰,偏偏就遇到了誰。
一進成衣鋪,立馬就跟他家最喜長舌的五嬸娘莊氏給撞見了。
莊氏十五歲的年紀嫁進的謝家,不到二十就守了寡,膝下本有一女,算是謝家這幾代人中唯一的女娃,可惜卻是個無福命短的,出生沒倆月就夭折了。
而他丈夫當年戰死后不久,謝老太太憐她還是花一樣的年紀,不忍她守寡蹉跎一生,本想讓她帶著嫁妝返回娘家再嫁,奈何她寧死不肯,以死相逼只求為丈夫守寡一世。
這一守,就是十多年。
而謝家,謝老太太生有八子,可惜無一人活到至今,家中除了一眾寡媳,就是幾個還未長成人的小孫子。也因此,當初為了能讓長孫謝商徽心無旁騖地撐起搖搖欲墜的雁洲軍和謝家,她良善了一輩子,卻做了一件惡事,乃至愧疚至今。
話說回來,莊氏買完東西帶著個婆子正要離開,哪知迎面就見到了自家小七郎。
“咦,七郎,你怎么……”莊氏剛出聲,就見謝七郎一副如臨大敵一般,帶著個帶帷幔的姑娘轉身就跑了。
活像遇到了一個要吃人的老妖怪似的。
莊氏懵了一懵,待回神過來見他拉著的是個姑娘,頓時像瞧見了什么稀罕事一般,還以為是自己瞧花眼了,急忙問旁邊的林媽媽:“阿繡,你快給我瞅瞅,小七郎拉著跑的那個,是個小姑娘吧?”
林媽媽是莊氏的陪嫁丫鬟,現在已經熬成了府中的管事婆子,聽到自家夫人這么問,也笑道:“夫人沒看錯,七公子拉著跑的就是個姑娘。”
確定謝七郎的確拉著個姑娘跑了,莊氏一副活來了的表情,恨不得不顧形象的拍把大腿,樂呵呵道:“不得了了呀,咱們家混小子開竅了,都會帶姑娘逛街了。走走走,這可是大事,咱們得趕緊回家告訴老夫人她們去。”
說完,火急火燎的就往家趕。
成衣鋪外,帶著丑丫頭躲在角落靜觀其變的謝七郎看到,只覺腦門落下一排黑線來。
“謝七郎,我們為什么要躲?”哪怕戴著東西,顏皎月小臉鼻尖都被凍得紅彤彤的,說話時還冒了點鼻涕。
謝七郎沒回答她的話,一臉嫌棄的看了眼她流出的鼻涕,但隨后竟不嫌臟地抬起自己的袖子粗魯地給她擦了擦,擦完他就愣住了。
自己這是在干什么?
給她當爹嗎?
他居然干了給別人擦鼻涕的事,小鈺兒那小子都沒有過的待遇啊!怎么面對這丑丫頭情不自禁的就干了?
還真他媽是中了她的邪了。
顏皎月傻乎乎的根本不知道他又在糾結什么,一雙大眼睛圓溜溜的四處張望著,最后停在不遠處一家鍋里冒著熱氣的小面攤上,指著說:“謝七郎,那是什么?”
人家面都撈出來了還明知故問,以前覺得丑丫頭腦子不靈光怕不是錯覺吧!
謝七郎見她小眼神都冒光了,哪里看不出來她又嘴饞了,無奈地撐了撐額,才認命般拉著她向小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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