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摒棄他人所言,你自己覺得呢?”謝商徽說這話時,看到旁邊的顏皎月的目光在透過簾縫,緊緊地看著外面的謝七郎,似乎也想知道謝七郎會怎么看。
謝七郎卻沒覺得這是個難題,毫無避諱,直言道:“太子仁心仁德,早在當年去皇城時我自己便親眼見證過,比起那些只會做明面事,一心只妄想什么千秋大業,但千秋大業里從沒有加上百姓的龍子鳳孫們,我自然覺得太子的確能當選明君。”
一個能穿百姓粗衣,吃百姓糠米,閑了不喜歡享樂,反倒喜歡扮成山野村夫,下田插秧,上山砍柴,親身體會民間疾苦的太子,日后若為君,又怎么可能不為明君呢?
聽著謝七郎的話,顏皎月嘴角微微上揚,似乎覺得他說得很好。
顏皎月記得兄長曾經說過,他們的堂兄太子顏樘若當政,必當會肅清朝堂奸佞,選賢與能,還忠臣百姓一片安樂,創一個大道為公的盛世。
她相信,那一日不會太遠了。
她也希望謝家能選擇太子,太子是正經皇家嫡子,也是整個大鄴未來最有資格登鼎皇位的人。
謝家遠在北疆,一向不站朝堂紛爭,但若皇城那邊的人苦苦相逼,謝家也當尊英明者為君。所以選太子,謝商徽也贊同,但眼下并不是他們明確站隊的時候。
至少,也得等太子有所行動才行。
謝商徽持沉默態度,車外的謝七郎沒聽到他再開口,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也沒再說什么。
眼看年關已到,元辰將至,但今年能過好這個年的,怕是沒幾個了。
幾日后,皇城太子府前。
此刻,太子顏樘背著兩個包裹站在太子府門口,仰頭看著那幾個燙著鎏金大字的匾額,長吁短嘆了好半天,才搖著頭啃著個窩頭,牽著他的太子妃葉氏一同上了候在旁邊的驢車。
是的,驢車。
太子妃面上沒什么表情,但在看到他不知從哪兒摸出個窩頭在啃時,頓時一個沒繃住,沒好氣的從后就是一腳,叉腰罵道:“顏樘,你個混蛋竟敢吃獨食,你方才不是說什么也沒帶出來的嗎?那你嘴里叼的那窩頭哪兒來的?”
太子猝不及防被踹了一腳,差點沒摔個大馬趴,站穩后拍了拍身后衣擺上沾灰的腳印,慢條斯理的說道:“沒藏,這是今日受驚過度,為夫一直攥在手里壓驚的。”
你丫的就沒看出來你有多受驚!
太子妃聽到他的話,氣得又是一腳。
這次太子沒再顧形象,捂著被踹的臀部,拖起袍擺急忙跳進了驢車。
旁邊拉著驢車的某侍衛看到太子的慫樣,眼角狂抽了記下,急忙扭頭去看天看地看空氣,就是沒敢看他們。
這怕是他們大鄴有史以來,首個被貶跟沒被貶一樣,沒什么太大差別的太子了。
這當太子的時候,也是天天窩頭就著白菜,還一天天被太子妃踹。這都被貶了,也依舊是啃著個窩頭,沒少一日三頓的被踹。
幸好他們太子妃踹歸踹,該不離不棄的時候,還是挺患難見真情的。
至于太子為何會被貶,這事得從今早的朝堂上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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