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聲問:“有酒嗎?”
顏皎月輕點頭:“有,在外面。”
“去拿進來。”拔箭光靠草木灰止血是不夠的,若是有酒便再好不過了。
許是她從一開始就很聽話,讓男人不知不覺間,對她的戒備心都有所減少,一聽有酒,連問在哪兒都不曾,便直接讓她去拿。
然而顏皎月從一開始的聽話乖順,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看著男人已經拿下墻上的油燈,在認真準備拔箭的東西,并沒有再時刻盯著她了,顏皎月知道,機會來了。
她一點一點地往后退著,直到退到門口,看到灶房那邊的火光即將燒大,她才神色一凜,急忙將門關上,并迅速上扣鎖死,然后轉身就跑。
屋里,發現不對勁的男人趕忙大步跑向門口,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房門被從外鎖死著,他使勁踹了兩腳,房門竟堅固得紋絲不倒。也不知用的什么材質的木材,竟他娘的牢固得跟他們戎狄關野馬的鐵柵欄一樣。
男人氣得要死,可惜方才那幾腳扯動了肩上箭傷,疼得他手腳一軟,倒吸了口涼氣,正好吸到從灶房那邊燒過來的濃煙,直接給他嗆出兩行眼淚來。
太惡毒了。
那丑女人頂著張丑臉就算了,心腸竟也那么歹毒,居然想燒死他!
丑女人,敢玩他耶德弩,他定不會放過她!
沒錯,這誤打誤撞逃竄道到顏皎月小屋里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不久在漠河畔之地圍殺謝七郎的耶德弩,也是戎狄的現任大將軍王。
與此同時,有士兵發現十里道出現火光時,便立即稟告去了主帳。
主帳里,剛得知想趁大鄴過元辰時,潛入雁洲軍后方燒糧草的耶德弩從自家大哥箭下逃走,此刻不知逃竄去了哪兒的謝七郎,聽到士兵的來稟,立馬就察覺到了不對,一個口哨叫來閃電,帶著一隊人馬火急火燎的就往十里道趕。
然而越靠近十里道,他心就越提到嗓子眼。
因為那火光沖天的位置,正好是村尾。而村尾最后的兩間小院,只有嬌嬌兒一個人住。
當趕到村尾,馬都還沒停下,謝七郎就已經從馬背上跳了下來,看著火勢顯然已經控制不住的小院,他瘋了一般朝里大喊:“嬌嬌兒,嬌嬌兒你在不在里面?”
“你在不在里面啊,丑丫頭!!”
然而,不管他喊得再大聲,里面除了火勢蔓延的倒塌聲,就只有士兵們來回企圖澆滅大火的急促聲。
大火越燒越旺,似乎是想在新的一年里添一把絢麗的色彩,照得整個十里道亮堂堂的,許多婦人看見,都擔憂的湊了過來。
就連一早就歇下的王荷花聽到動靜,都不顧君天揚的阻攔,小跑了過來。
謝七郎已經急得眼睛都紅了,好幾次想沖進去,都被蔓延出來的火蛇逼退了回來。此刻見到王荷花過來,抱著最后一絲僥幸的希望沖過去問:“嬌嬌兒呢?嬌嬌兒今晚是不是隨你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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