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大湖撈針,那也難啊!”姜修遠看著廢墟,連嘆好幾聲了。
“再難也得找,要不這樣,咱們分頭找,三日后無論找到與否,都到此會合。”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姜修遠點了點頭,說道:“那你自己小心點,我先去那邊看看。”說完,牽著馬往東邊離去。
待他走遠,謝七郎看了眼其他幾個方向,正準備牽著閃電往西邊去,不料剛轉身就被個老頭攔住了去路,問他:“小伙子,老頭子見你在這廢墟前停留好半天了,可是來找人的?”
這老頭怎么知道的?
謝七郎心下一凜,暗暗提高警覺,看著那老頭猜疑道:“老人家是怎么看出我是來找人的?”
“嗐,最近像你這樣的外鄉人太多,一看就是。”說著,老頭指了指旁邊的廢墟,嘆道:“也是造孽啊,當初這客棧也不知曉是哪個缺德的放了把火,把客棧里的人都全燒死了,所以最近像你這樣前來領尸體的外鄉人,都來了好幾波了。”
“老人家,您是說客棧里的人一個都沒逃出來?”
不應該呀!謝七郎小時候是見過太子顏樘的,看那面相,印堂發亮,也不像是個短命的。
老頭搖了搖頭,道:“有沒有僥幸逃出來的,老頭子我就不知曉了。反正那日官府從里抬出不少尸體,都燒得面目全非的,你若是有親人也在,不妨去城外的義莊看看,試試看還能不能認出你的家人來。”
“義莊……”也罷,來都來了,去看看也無妨。
問清楚城外義莊怎么走后,謝七郎向老頭道了謝,便翻身上馬,直接打馬朝城外而去。
半炷香后,他來到城外義莊。
義莊坐落于一個亂墳崗邊上,說是義莊,其實不過是幾間茅草屋圍砌成的一個小院子。
院子很是簡陋,周圍也很是荒涼,院中擺放著不少破舊棺木,也不知道是不是才從旁邊亂墳崗拖回來不久的,有些棺面上還滿是黃泥,有些也已經被蟲蟻啃食得坑坑洼洼的。
這種地方,不說是義莊,說是鬼莊都不會有人懷疑。
謝七郎打量完義莊,抬腿剛跨進院門,一陣強風猛地就狂掃了過來,吹得他身后半敞的破木門搖搖欲墜的,時不時還發出點瘆人的嘎吱聲。
“有人在嗎?”
謝七郎用手中長劍敲了敲木門,朝里問了一聲,卻遲遲沒人回應。
“沒人我進去了。”他小心掃了院中一圈,緩慢地走了進去,剛頓住步子想再問一句有人沒,就聽到一道陰側側的蒼老聲從背后陰陰響起。
“小伙子,你要找人還是找尸體?”
聽到聲音,謝七郎心里一個咯噔,猛然回頭,身后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個披頭散發,滿臉褶子的婆子。
而他,竟都沒察覺到身后幾時站了人。
這婆子,高深莫測啊!
但很快,謝七郎便注意到這婆子方才問的話里,貌似還有話:“老人家,這義莊里除了尸體,難不成還有活人?”
“你瞎么,老婆子又沒死,當然算是大活人了。”婆子白了他一眼,陰森森的目光在他臉上逗留了片刻,才不耐煩地將他往旁邊推了推,然后佝僂著身子,一瘸一拐的走到院中一具棺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