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好了?”
“哪里都不好,人家謝思鈺還是個寶寶呢。你放開我,抱他吧!”
跟個奶娃搶懷抱,他不想要臉,她還想要呢!
說著,顏皎月推搡著想下去自己走。
“別亂動。”見她掙扎有些不好抱了,謝七郎低斥了一聲,肅著臉回頭瞥了眼還沒追上來的小家伙,掂了掂懷里的人,理直氣壯說道:“他又不是個小姑娘,抱什么抱,沒看到我還抱著個姑娘么!”
“……”拜托,關鍵人家小家伙還是個寶寶。
謝七郎才不管呢,緊了緊雙臂,一副誰家還沒個寶寶的表情。
這下顏皎月徹底無語了,也徹底放棄了掙扎。
就這樣,三人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十里道。當然了,中途肯定少不了別人的側目,但都礙于謝七郎的身份,沒人敢說什么。
倒是路過君天揚家門口時,被在門口挑豆子的王荷花看到,還以為顏皎月怎么了,急忙湊上去問長問短的,問得顏皎月怪不好意思的,好在謝七郎這時還算懂眼色,終于肯將她放了下來。
也是這么短時間的停頓,讓邁著小短腿在他們身后狂追的謝思鈺小朋友終于追到了他們。
小家伙氣喘吁吁的,兩邊小臉都漲得紅通通的,看著別提多可憐了。
顏皎月看不下去,想抱他,卻被謝七郎攔住,看著小家伙神情嚴肅道:“現在不能動他,等他自己緩會兒。”
本來看到嬌嬌姨伸手,小家伙高興得雙手也跟著遞出去了,結果再次被他七叔無情的阻攔住,又累又氣的小家伙,心態頓時就崩不住了。
哭喪著小臉,張著雙手,淚眼汪汪的喊:“七叔,鈺兒腿腿疼。”
可惜,謝七郎從來不是個慈愛的好七叔,他的憐香惜玉之心也少得可憐。見小家伙吸鼻子,立馬板著臉斥道:“馬上到家了,忍著。”
看著可憐巴巴的謝思鈺,顏皎月拉拉謝七郎的袖子,不忍心道:“謝七郎,你是不是忘了小家伙才多大呀?”
沒想到她會這么說,謝七郎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雖沒有抱起謝思鈺,卻一只手牽著他,另一只手牽著顏皎月,邊說邊解釋道:“不是我心狠,是鈺兒出生時不足月,身體也比別的孩子弱上一些,大夫們也時常叮囑讓他多跑多跳,最忌嬌生慣養。”
這點倒是跟顏皎月如今的身子挺像的。
而謝商徽前段時間那么奴役她,讓她天不見亮來軍中干活,就是太清楚自己兒子的癥狀,怕她懶出一身毛病來,到時再嬌養身子反倒會出毛病。
顏皎月半信半疑地看著他,問:“那小鈺兒都跑了一路了,這會兒抱抱他又能怎樣。”
“方才他跑得太急,面色通紅,氣喘不勻,正是心跳加速得最快的階段,若他沒喘息好你便去抱住他,一個不甚可能就會要了他的小命。”
“這么嚴重?”顏皎月皺眉,明顯不信。
他這不是胡扯么,她記得自己兒時到處玩耍,兄長他們找來時,她也是氣喘吁吁,滿臉通紅的朝兄長們撲去,而兄長們也會及時接住她,然后將她抱起,高高的轉圈。
那時她的心跳也在劇烈的跳著,怎么不見她出什么事?
謝七郎看出她不信,耐著性子說道:“曾經我也和你一般不當回事,不止我,還有大哥他們,都沒人當回事。直到幾年前,有個孩子由于奔跑得太急,被他母親抱起時,突然驟死在他母親的懷里,死得異常蹊蹺。當時此事還被誤判成母殺子命案,但那孩子的父親不相信妻子會殺害自己的孩子,便四處為妻子申冤,此事鬧得有些大,被大哥知曉后,命我前去重審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