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他從記憶中找到答案。
四年前,他曾告訴過水寒月自己的小名,冰告知對方,你可以這樣叫。
水寒月當場答應,并表示:“我比你大一歲,你以后可以叫我月姐姐。”
更搞笑的是,他當時還同意了。
這下讓莫言法哭笑不得,這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一般,已經無法收回。
“我現在叫莫言法。”
他對自己很是無語,事到如今,也只能期望水寒月自己改口了。
“小零,人真是你殺的?”
很顯然沒有任何作用,水寒月仿若沒有聽見般,只是詢問著事情的真相。
水寒月不改口,那他就沒辦法了。
莫言法無奈道:“月……月姐姐,人是我殺的。”
不知為何,莫言法總感覺他在面對水寒月時,心中有某種感覺在暗自悸動。
是一種希望得到原諒的歉意,這讓他很是奇怪,卻又無可奈何。
“你為什么要殺他?”
水寒月柔聲問道,語氣中沒有絲毫責備之意。
莫言法神色如初,淡淡道:“還是那句話,因為他踐踏我的底線,所以他該死。”
話中含義沒有絲毫改變,但其語氣,卻已天翻地覆。
與面對莫丘時的強硬不同,對水寒月所說的話,沒有絲毫力度,綿言細語,宛若蠅聲。
這讓莫言法愈感奇妙。
好家伙,我這是咋了?
與此同時,莫丘心中仿佛有萬千驚雷轟鳴。
月……月姐姐!
這個低微的下人竟然叫她月姐姐!
而且,這個奇怪的氛圍是怎么回事?
那幾個廢物昨晚為什么沒有把他給解決掉!
莫丘內心急得抓狂,對莫言法的殺意也是更進一步。
此時,莫奉訝異地看向莫言法。
這小子有點奇怪。
先前莫丘問他話時,直接冷言頂了回去,態度強硬,毫不留情面。
結果在面對月兒時,脾氣一下就沒了,就如泄氣皮球似的。
“月兒,我來詢問他。”
隨即,水寒月明眸看向遠方,不知在想什么。
莫奉震聲道:“小子,你知道我武道境界嗎?”
莫言法隨口道:“啟靈初期,然后呢?”
莫奉接著道:“既然知道,那你就不怕我當場把你殺了?”
“你與二康既不是至交,也不是至親,為什么敢承認自己是真兇?”
“就問這?”
莫言法‘哦’了一聲,“無他,兩個原因。”
莫奉起了興趣,“說來聽聽。”
他倒要聽聽,這少年為何一副盡在掌握的淡然語氣。
主要是那少年是在太過神秘,不僅僅是來歷,四年前就像憑空出現的般,沒有任何過往,當時他便派人調查過,最終毫無結果。
其性格也與他見過的少年都不同。
莫言法沒有少年該有的浮躁,在知道他境界的情況下,還遭受著質問,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緊張之意,若換作尋常少年,怕是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
他穩重得像一位久經滄桑的老人。
“原因一,可能是我還年小,性情比較浮躁,遇到這種講義氣的場合,一股熱血涌上心頭,按捺不住就承認了。”
莫言法若自嘲似的笑了笑。
“我倒不這么認為,我覺得你有遠超年齡的穩重。”莫奉道。
“是么?”
莫言法道,“多謝夸獎。”
“原因二,我相信莫家主不會殺我,因為對于家主而言,一個家族的利益當位列首位,在某些情況下,甚至大于自身性命,而我帶來的利益遠比一個下人多得多。”
莫奉瞬間肅然,他不由深深地看了眼莫言法。
這是何等自信,才能說出這樣一句話!
“年輕人,自信很好,但別自傲。”
聞言,莫言法只是笑了笑,不置與否。
在他心中,其實還有第三個原因。
那就是源于實力的自信!
我殺了人又怎樣,你們能奈我何?
我與你們講道理,是因為我是個講理之人,并且喜歡扮豬吃虎,只在該裝逼的時候才裝逼。
若是遇見一個小角色我都裝逼,那我自己都嫌尬。
裝逼也是一個有深度的學問。
可別小瞧了裝逼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