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大步跨到顧今宴面前,溜圓的眼睛將他上下打量,嘴角一勾:“沒想到大魏的人,模樣生的這樣好看。”
顧今宴的俊美,是透著一股怡然灑脫,肆意驕縱之感,乍看令人驚艷,再看使人心曠神怡,賞心悅目。
北狄粗狂男子居多,從未見過這樣剛柔并濟之人。
拓跋玉兒又是性情奔放之人,不拘小節,有什么說什么,絕對不會藏在心中。
南絮瞟了她一眼,沒覺得多好看,姿色平平罷了。
倒是顧今宴客氣回道:“北狄山水養人,公主也花容月貌。”
“是嗎?”拓跋玉兒示意帶路的專人退下,她有空,要親自給攝政王帶路。
“公主這恐怕不妥……”北狄的小公主地位尊貴,就算攝政王再了不起,也只是一個王爺罷了,哪里能讓他們的公主帶路?
拓跋玉兒一個橫眉掃過去,略顯不悅:“這不妥那不妥,本公主看見你就覺得不妥,還不快滾下去!”
南絮微微撇嘴,實在看不慣她的性格。還是大魏女子好,性格柔柔弱弱的。
那護衛不敢再吭聲,趕忙應聲退下。
此舉落在周遭圍觀人的眼中,紛紛猜測小公主對攝政王有意思,否則哪里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發火?
顧今宴嘴角一直淡淡笑著,沒疏離,也沒親近。不過南絮受不了旁人的聒聒噪噪,微微揚著聲音問了一句:“誒那個主子,咱們都已經到北狄了,不如先給家里回封信吧?免得夫人擔憂。”
字里的重要信息很快被拓跋玉兒捕捉,她狐疑看過來:“你成親了?”
問的自然是顧今宴,只見他語氣暢然:“如公主所聞。”
“沒勁!”拓跋玉兒立即不高興了,不再搭理,重重哼一聲大步朝前走去。
小心思得逞,南絮有些得意,稍一抬眼對上顧今宴的眼神,見他并無指責之意,立馬笑嘻嘻的。
越過擁擠的人群,跟隨拓跋玉兒來到一處靜謐的帳篷,前腳剛一踏進去,一柄锃亮的匕首朝顧今宴揮來!
他斜身靈敏一避,匕首的尖鋒,連紫袍的一角都沒觸碰到。
眨眼間,南絮已手疾眼快上前擒住匕首的主人,正是拓跋玉兒!
她死死握著匕首,瞪著顧今宴,仿佛面對的是敵人,而并非再有剛才在人群中時,表現出來的喜歡。
顧今宴撣撣袖口,眉目已經沒有初時的柔和,抬眼時,冷淡的眸子凝視著拓跋玉兒,帶著銳利的光。
“說說,李玉和是你什么人?”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拓跋玉兒明顯不高興,怒視著南絮:“父親說過,你們是從大魏來的,沒安好心!還指名點姓要找人,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拓跋滄?沒想到,當著他們面一套,背著面又是一套。
顧今宴讓南絮松開她,畢竟是公主,被擒住傳出去后豈不是笑話?
“本王不過是普普通通尋個人罷了,怎么就讓公主如此生氣了?難道公主跟那人關系匪淺?”
當時李玉和被送到北狄,成為拓跋齊的玩物,因著是大魏女子,又是宮妃,身段比北狄女子嬌柔許多,拓跋齊破格封她為可敦。
后來拓跋齊去世,他與前任可敦的大兒子拓跋滄即位。按照北狄人的習俗,李玉和會再嫁給拓跋滄繼續做可敦,那么說起來,拓跋玉兒就是她的骨肉。
此刻又見她如此仇視大魏人,想必拓跋滄沒少灌輸壞思想。
“你別想再套本公主的話!尋人的事情,我看你們還是別抱期望。”拓跋玉兒怨恨瞪一眼,抿了抿唇,將匕首收好放在懷中,一挑門簾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