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李慕提著一名敵軍首級一步一步出現在季云滔的視野里,燃燒的敵樓照亮了李慕,身上的甲胄已經被鮮血覆蓋,順著甲片往下滴落。
斬馬刀不知道遺落在何處,手中握著那把被季云滔重新澆鑄的長劍。左手提著的首級同樣在滴著血,這一幕深深地映在了季云滔心中。
在季云滔想來,謝婉玲被人擄走時,李慕雖然劍斬十幾人,但那些都是一群無組織無紀律的山匪。眼下面對的是征戰多年的播州土司精兵,同樣如砍瓜切菜般屠殺。
果然,剛開始相識時的李慕,是在和自己裝傻充愣,博取自己的信任。不過在謝婉玲死后似乎再也不需要隱藏自己,恢復了本來的面目。
要顏值有顏值,要武力有武力,為何要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假裝很弱呢?
社會我權哥,騷操作很多……!
不由季云滔多想,提著人頭的李慕已經來到季云滔身旁。
“別分心,稍有不慎,戰場上就會丟
掉腦袋!”
季云滔身旁已經聚集了幾名從城墻爬上來奪取城樓的御前衛,因為沒有披甲的緣故每人身上都有負傷。
“權哥,跟著我,播州軍已經反應過來了,要在他們還未完全集結之前擊潰,不然會徒增傷亡。”季云滔扶著一位傷勢較重的御前衛,對近身的李慕說道。
李慕丟掉手中的首級說道:“方才我攻上城樓時,守備已經被人殺死。”
季云滔聞言一笑,“南監院動手了,不然有守備的調動,我軍不可能這么容易就強占城樓。”
這時六子與小伍也來到了季云滔身旁,燃燒的敵樓照亮了城上大部分人的視野,激烈的爭奪戰也漸漸平息下來,城門一個守備的敵軍一刻鐘內被擊潰。
季云滔跑到城墻邊俯視著這座歷經數百年打造的堅固堡壘,自建立以來,似乎只有被自己攻破。此時昏暗的城內已經是燈火通明,鑼鼓喧天,在他的視線里,涌入城內的戎洲衛所軍正在與城內的播州軍擠在一起,形成了兩道涇渭分明的潮水,在潮水的交匯處,不斷的有士兵倒下,倒下的地方很快就被撲上去的士兵填上。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金吾衛的十幾名重甲騎兵又發動的突擊,每名騎士的甲片上都插著箭矢,并且在播州弓弩兵不斷的攢射下越來越多。但一往無前的重騎兵無視著這一切,握著已經被血液染紅的馬槊一頭撞了上去,疾速的戰馬在馬具的保護下毫發無損,播州軍的人潮被撞出了一個深坑,不斷向前凹陷,重甲騎兵身后的步兵趁機一頭扎了進去,不一會兒就撕開了播州軍的防御墻。
“李將軍~李將軍~”季云滔大喊著正在城樓上給受傷未死的敵人補刀的李建銘。
“將軍!”聽到季云滔呼叫的李建銘遙遙回應季云滔。
“馬上帶人從左手城墻上推進,趙將軍已經從右手推進,不要給對方喘氣的機會。”季云滔指著遠處城墻上傳來廝殺聲的夜幕揮動手掌。
“領命!”李建銘帶著剛爬上城墻的援兵沿著城墻消失在了火光的照射范圍。
季云滔看著城中的戰事對身旁的六子說道:“六子,去找到孫將軍,讓他馬上來見我。”
“是,大人。”
“小伍,去傳我將令,讓金吾衛和御前衛的兄弟退下來恢復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