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策略是沒有問題的,大家都穿好了甲胄,即便挨上一刀,又能有多少的傷勢呢?
只要一個人制住了對手……
他看見那身影在老三的身體左側持刀沖了出來,徐東便是猛地一刀斬下,但那人忽然間又出現在右側,這個時候老三已經退到他的身前,于是徐東也持刀后退,希望老三下一刻清醒過來,抱住對方。
左側、右側、左側,那道身影猛地揚起長刀,朝徐東撲了過來。
這一刻,映在徐東眼簾里的,是少年猶如兇獸般,飽含殺戮之氣的臉。
他并不知道,這一天的時間里,無論是對上那六名李家家奴,還是毆打吳鋮,抑或以復仇的形式殺死石水方時,少年都沒有展露出這一刻的眼神。
他也永遠不會知道,少年這等如狂獸般的目光與決絕的殺戮方式,是在何等級別的血腥殺場中孕育出來的東西。
他的戰略,并沒有錯。
他選擇了最為決絕,最無轉圜的廝殺方式。
也是因此,在這一刻他所面對的,已經是這天下間數十年來第一次在正面戰場上徹底擊潰女真最強軍隊的,華夏軍的刀了。
撞在樹上而后倒向地面的那名衙役,喉嚨已經被直接切開,扔漁網的那人被刀光劈入了小腹上的縫隙,此刻他的身體已經開始裂開,沖在徐東身前的老三,在中那一記刺拳的同時,已經被小刀貫入了眼睛,扔石灰那人的腳筋被劈開了,正在地上翻滾。
他們選擇了無所不用其極的戰場上的廝殺模式,然而對于真正的戰場而言,他們就連著甲的方法,都是可笑的。
“殺——”
那是如猛虎般猙獰的咆哮。寧忌的刀,朝徐東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