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云芝坐在桌前,并不理會,料想這些人會在院子側面繞行過去,卻不想他們在院門那邊打打鬧鬧地經過了。她背過身去,并不愿意做出看見了對方的樣子,一個個晚歸的人從門口過去了。
過得一陣,卻有細微的腳步,從門口那邊進來。
嚴云芝回過頭去看時,時維揚提著一盞燈籠,已經走到了近處,他的身上帶著酒氣,但話語倒是頗為有禮、顯得溫和:“嚴姑娘,還未睡呢。”
如果事情沒有大的變故,這會是她未來的夫婿,低頭微微一禮:“時公子。”
“這兩日疏于問候,實在是怠慢了。”
“時公子有許多事情要做,原本不必……”
“不是的。”時維揚搖頭笑了笑,“這兩日,外頭流言霏霏,只好……先做處理,但是……我該想到,遭遇這等流言,最難過的本就是嚴姑娘……是我疏忽了,今日……過來道歉。”
“不是……”嚴云芝搖了搖頭,一時間內心溫熱,竟有些說不出話來。時維揚前進一步,伸出手來搭了搭她的肩膀:“坐。”
嚴云芝微微退了一步,在石凳上坐下。時維揚便也在一旁坐了下來,此時隔得近了,才覺得酒氣愈發的重,但口中的語氣依舊溫和:“我知道嚴姑娘的心情,其實此事不必太過放在心中,嚴家人的品行心性,我自幼便聽得家父說起,是一定會相信嚴姑娘這邊的……嗝……對不住……”
他口中安慰幾句,嚴云芝低頭稱謝,這邊又道:“對了,嚴姑娘入城之后,尚未出去游玩的吧?”
“唉,整天悶在這里,也會悶壞的……”
時維揚的聲音溫暖體貼,兩人如此這般的說得一陣,他又道:“嚴姑娘學的是劍吧,這把劍看來真有意思,可否給我一看啊……”
嚴云芝點頭將短劍遞過去,時維揚伸手過來,握在了嚴云芝的手上,嚴云芝猛地將手撤回,短劍掉在了石頭桌面上,哐哐當當響了一下,時維揚面上愣了愣,隨后笑起來:“嚴姑娘的這把劍,真有意思,聽說嚴姑娘家傳的劍法叫做。”
“譚公劍。”
“啊,沒錯……”
時維揚把玩了一陣短劍,柔聲道:“其實,嚴家妹子應該也知道,待到父親過來,便要做主、做主……嗯……”
“為兄……過去曾聽說過嚴家妹子殺金狗的事情,其實……內心之中一直在盼望,見到你這位巾幗英雌……”
“為兄的心中……其實是愿意的……”
這些暖心的話語之中,嚴云芝低著頭,臉上一片滾燙,但旁邊的酒味也愈發濃重起來,時維揚一面說話,一面靠了過來,他伸出手,輕輕地摸上了她的下巴,將嚴云芝的臉抬了起來。
“嚴家妹子……你真美啊……”
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