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昫文的目光掃過在場的眾人,又看了看那“天殺殺殺殺”的難看字跡。
有人低頭道:“這二人武藝高強,此時出現,我們恐怕他們是此次隨長輩入城的大族子弟,家學淵源。”
衛昫文伸出手,一巴掌揮在了對方臉上。
“寫出這種狗屁字,他家學淵源個屁啊!你們這幫狗東西今天就回去給我練字,用不著半個月你們就寫得比這里好看!家學淵源!我讓你們通通淵源一次!我呸——”
目光又掃了掃扭曲的字跡,昨晚這邊事情發生的時候,他應該也在城市的另一邊準備抓人。此時雖然說不出來,倒油然有了一種“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的怪異心情。
只不過有的深淵比較正經,有的深淵,極其扯淡……
“讓盧顯安排人,抓住他們。”衛昫文揮了揮手,做出了布置,“我要教他們寫字!”
……
天空中降下來的光像是灰色的,原野之上,云飛霧走。
“找陳三。”
下午,城南的東升客棧,有人報出了這個名號。
游鴻卓從樓上下來時,有些意外地看到了身上打著繃帶的安惜福。
“怎么回事?”
“出了一點意外,邊走邊聊。”
安惜福左邊的手臂受了傷,身上散發著些微的藥味,此時笑了笑,轉身朝客棧外走去。
天陰欲雨,路上的行人大都神色匆忙,有的是趕著回家的,有的收拾了包裹準備出城。
“兵荒馬亂。”安惜福微笑著說道,“本來以為,公平黨這次開大會,向整個天下開放態度,跟西南的大會一樣,會是一件好事,所以大家伙兒趕著來了,原本住在城里的人也不忙著出去。到了昨天晚上才發現,沒有統一的公平黨五方,個個都像是瘋子,所以你看看,今天出城的幾條路都堵住了。”
“聽說,打歸打,今天早上這幾方的人還是首先保證了城里城外的物資、糧食運送。這說明他們也不是想把所有人都嚇跑。”游鴻卓道。
安惜福點了點頭:“這一次從晉地匆匆忙忙的過來,我們原本也把這件事想得簡單了一些。你看,五方開大會,爭取的都是天下各方的意向和幫忙,對于各方的代表,他們理所當然的不至于隨便得罪……不過苗錚的這件事,讓我們發現事情沒那么簡單,有些新的變動。”
“苗錚找到了?”
“他昨天下午發信跟我們聯系,約了見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