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龍飚笑了笑:“這事情說到底,也還是怪猴王,若不是他起了個話頭搞事,接下來恐怕也沒人敢跟。”
金樓出事當晚,折了面子的李彥鋒借故向孟著桃發飆,隨后由許昭南出面安撫,平息了事態,但他發飆時使用的理由,如今倒是成了新的問題了。孟著桃沉默片刻,手按在嘴邊微微笑了笑:“李彥鋒與譚天刀關系不錯,我給譚正一個面子。”
“你便是要找他麻煩,我也沒意見。”幾人當中與他關系較好的陳爵方笑道,“不過這事情不是我說你,孟兄啊,有些人說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這話固然不對,可真要幫人出頭,至少也得是自己女人吧,你看你那幾個不成器的師弟師妹,訂過親的師妹,跟師弟亂搞,師弟就想著要殺你,你肩上這一鞭還是被他們打的,你這是……何苦來哉呢?”
眾人也是微微點頭,孟著桃的目光掃將過去,隨后似笑非笑:
“……兄弟我就好這口。”
前方沉默片刻。
“……”
“……行。”
“……通透,會玩。”
“……孟兄果然……能者無所不能。”
幾人嘻嘻哈哈,各自表示了對孟著桃的佩服。此后又喝了幾杯茶,眾人才準備離去,陳爵方最后倒還對孟著桃說了幾句交心話。
“外頭議論你的流言,不管是誰放的,先抓住一批,打殺一批再說,就當是殺雞儆猴,要快。權力這種事情,拖不得。你要是不想做,我幫你做也行。”
“懂。”孟著桃點頭,“我心里有數,自己來吧。”
“行。”陳爵方拍了拍他的手臂。
這簡單的茶局本就是孟著桃的提議,此時結束,陳爵方、高慧云、許龍飚三人各自離開,只有孟著桃在茶樓上,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在燈火的晃動中,又靜靜地坐了片刻。
夜色流向深處,時間又過去一陣,孟著桃離開了這所茶樓,坐著馬車去往城市當中正被“怨憎會”的力量拱衛的一處院子。在這院落深處的房間里,他探望了身受重傷昏迷未醒的二師弟俞斌。一名老醫官正跟在旁邊。
金樓事發當日,俞斌趁著孟著桃分神,揮舞雙鞭暗中偷襲,使得孟著桃肩上受傷,至今未愈,但出手偷襲的俞斌被孟著桃一鞭反打,差點就此死去,后來孟著桃雖然安排人全力救治,但情況仍舊不容樂觀。
“……不說他的下半身能不能恢復走路了。”在詢問了醫官片刻之后,孟著桃嘆了口氣,“就讓他活過來,可以嗎?”
孟著桃的語氣放低,那老醫院心情也有些忐忑,猶豫了一陣:“其實醫者父母心,該做的我們都已經做了,能不能醒過來……眼下還是只能看他自己……或者看運氣……”
這回答與之前數日的回答并沒有太多不同,再問下去,頂多也是一些更為詳細的病理解釋。孟著桃沉默片刻,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