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朝與宋朝類似,相當繁華,但說不定也會像宋朝那樣被少數民族征服,熟知的歷史已經完全亂了,他也懶得去想這些,如今要做的就是收斂一切,對世界熟悉之后就從這個大家族中閃人,然后……做點小買賣,到處旅行一下吧,更多的事情,遇上的時候再說了。
正想著這些事情,喧鬧的聲音也從外面的院子里響了起來,今天本是節慶,他也是剛從前面過來不久,此時想來又出了些什么事,如此過得不久,那重生過來第一次見到的婢女小嬋一路小跑了上來,圓圓的臉蛋紅彤彤的:“姑爺,姑爺,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自己這個妻子總是會回來,是一早就已經想到的事情,總不可能因為自己這個丈夫入贅過來,她就真的逃婚永不歸家,這十天半個月的空白期,大抵也是她為了讓自己看清楚形勢的一種警告。這位大小姐性格強勢,他是沒什么可抱怨的,小嬋過來叫他,隨后也就拉了他下去,來到從前庭到后院的路上,遠遠看見一群人走了過來,為首的女子穿著紅色披風的身影在人群里格外顯眼,想來便是她了。
此時環繞著女子過來的,有二房三房的幾名兄弟,也有蘇家的婢女與管事,為首的女子身材高挑婀娜,瓜子臉,一頭烏黑的長發用束帶綁起,直垂到腰際,一邊笑著與人說話,一邊將大紅的披風遞給旁邊的下人,走到近處,看見寧毅與小嬋,先是微微閃過了審視的神情,隨后,卻是微微福了一身:“相公。”
這還不知道是不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但那蘇檀兒的神情卻自然之至,仿佛全沒有她在新婚那天走掉的事情發生,就像是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般走了過來,自然地挽住了寧毅的手,隨后才笑著轉向其它人:“二哥,你一直想要的白虎皮,檀兒這次可是已經給你找到了,你再不能怪我了哦……”
一位位的,寧毅饒有興致地看著身邊的女人與這些人說話,將一切做得面面俱到,幾乎在隨意的言辭話語間就做出了完美的暗示,讓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隨后才一臉琴瑟相和的與寧毅轉身:“相公,我們回去吧。”帶著三名婢女,與寧毅走向了原本的院子。
這女人長得漂亮,完全是江南水鄉柔弱女子的氣息,方才的一番行事,雖然也有著內在的強勢,但卻將這種如書卷,如眉黛般的氣息完美地融合到了說話與行事里,在純粹客觀與專業的角度看來,寧毅也不由得有幾分欣賞,不過當這種姿態針對他而來,他就覺得有些好笑了。
一路上又是幾句看似親昵實則保持著距離的問候,寧毅自然也淡淡地回答幾句,一路上回到院子,沒有外人看時,那蘇檀兒才自然地放開了手:“相公傷勢未愈,這幾天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吩咐嬋兒就好了……”
這個院落一共兩棟小樓房,對面二樓上還貼著大紅喜字的新房大概是蘇檀兒本來的閨房,寧毅從醒過來便一直住在另一棟,從未上去過那邊,此時蘇檀兒說完,又是一福身,帶著婢女回去自己的房間,寧毅倒也是笑著揮了揮手,算是告別。心中明白,未來如果要住在這里,大概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會是這樣的格局了。
挺好的,我不碰你,你也別來煩我,如果能一直清閑,還不會被這個家族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牽涉進去,自己走不走都無所謂了。古代生活,挺悠閑。
另一邊,蘇檀兒回到了閨房。
這是一間算不上多么特立獨行的房間,至少相對于主人的行事與性格來說,這是一間無論從何種角度看都正常無比的少女春閨,紅紅綠綠的裝飾,各種小飾物,除了女紅少點,書多點——不過這些東西,大抵也是在正常的范圍之內的。
今年十八歲的新婚少女在窗邊站了一會兒,解開了纏住頭發的那些發帶,看了一會兒對面樓房上坐在那兒看煙花的男子,微微嘆了口氣,隨后才關上窗戶:“杏兒,你進來一下,娟兒,你去讓嬋兒過來。”
不一會兒,當嬋兒進入房間時,杏兒正在忙忙碌碌地按照小姐的指示擺放著因為要布置成新房而變動的小物件,蘇檀兒則正用毛巾擦臉,待她將毛巾移開,小嬋連忙走了過去,接過毛巾放回臉盆:“小姐。”
“姑爺這幾天怎么樣?”
“嗯,姑爺的傷是好了,但是對很多事情好像都很陌生,大夫說可能是因為頭上受傷,忘記了一些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