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認識的,大概沒有太多功利之心吧。”寧毅撥弄一下火苗,“也都是明事理的老人家,敬他學問、觀點,也就夠了……呃,你之前便聽說過他是誰?”
“自然是聽過的,立恒介紹之前,怕是見過一次、兩次……說不定是兩次。有一年白鷺洲頭表演,明公當是過去了,只是有許多人,妾身也記不得所有……”她回憶著那些事情,隨后輕聲笑起來,“而且當時眾多年輕才子在場,胡桃啊、其他認識的姐妹啊,都只顧著看那些才子,主賓席上的大官也有人議論的,不過明公雖然有學問,可他是駙馬啊,而且又已老了,便也記不住這些了,想來明公也是記不住云竹的……”
“喔喔。”寧毅狹促一笑,“就顧著記那些才子了……”
若被旁人調侃這事,聶云竹或許會覺得不舒服,但這時并沒有類似的心情,只是微笑著:“是呢,女子當時獻藝,自是顧著記些才子。嘻,云竹當時愛記些有錢的,當然,若詩文學問能入眼倒也更好了,著緊巴結著,每日里算著贖身的錢……”
她說到這里停了下來,隨后道:“立恒認識李頻李德新吧?”
“認識,之前說過吧,現在在一個書院的。”
“曹冠呢?”
“聽說過。”
“那……顧鴻顧燕楨?”
她說出這個名字,注意望著寧毅的表情,寧毅想了想:“這個倒是沒聽說過……誰啊。”
“沒,也是才子。”她低頭笑笑,“不相干的人。”
有些事情,聶云竹沒跟寧毅說,事實上,在她來說也不適合跟寧毅說。
顧燕楨近幾日都去小攤那找她,說些話,人是誠懇的,但對她來說,卻委實有些困擾。特別是一些小問題也衍生而至,顧燕楨大概自胡桃那兒得知了自己還未嫁人的事情,這幾天以來,竟也幫自己拉起松花蛋的生意。今天上午的那家,并非是如立恒說的那樣在附近的街區,而是更遠一點的地方,顧燕楨用了影響力叫朋友幫忙關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