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有余裕問出對方背后的是誰。
那樣的情況下,什么事情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他以冷靜壓抑住心頭的一切,所做的目標,原本也僅僅是以殺死對方為極限,若不能打到,至少要拖住了他們然后逃跑。后來這對兄弟的兇悍也的確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自己挾持住人質的情況下,仍舊不斷的表現出強烈的侵略性來,令他根本不可能以人質為威脅進一步的打聽情況。
有端倪的威脅好應付,可這次確實一點端倪都沒有。背后有人盯住自己,卻不知那人是誰,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這樣的情況。
手臂上,肩膀、胸口的痛楚還在傳過來,他喝了一口酒,站起來再度環顧著整個房子,然后撿起那弩弓放在桌子上,推門而出。這是位于荒僻河床邊的房子,下方的水流看來倒是不深,一條簡陋的木制走道通往岸邊的道路,岸邊有樹林,遠遠的一座矮山,天空中晨星閃耀。
寧毅站在那兒,望著遠山、近水,前方的樹林與背后的船屋,思索著,看了好一會兒。
然后他回頭走去。
房門關上,光線再度暗下來。
子時……距離子時,還有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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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將近,城門外的驛站里一場送行宴到達了尾聲,顧燕楨與一幫好友道了別,隨后與隨從老六一起,朝附近的一個小莊子里過去。
這次去饒州他準備帶的隨從不多,幾名心腹中,也只有老六知道的事情最多,其余的人,大概隱隱約約會猜到一些,但自然也會保密。
他去莊子里檢查了上路要帶的東西,一共有三輛馬車,中間的那一輛,他稍微檢查了一下,打開車簾之后,里面根本是一個大籠子,看起來像是可以用來關囚犯。
略看了看,他冷漠地點點頭。
“先在新林浦附近的宅子里呆一個月,然后動身去饒州,之后,就當她是瘋了死了,不管她。”
隨后他又去檢查那些到了樂平要用的東西,要送的禮品,雖只是剛剛動身,但他大部分的心思,已經放在了樂平與未來的計劃上。
至于已經做了決定的,無需多想,已經是小事了。
“走吧,時間差不多了,去看看那楊氏兄弟有沒有將事情辦成。”
“想是沒事的,他們兄弟倆,之前沒有失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