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她籍著幾年的準備,完美解決皇商的事情,掌蘇家大房,甚至以女子身份正式奠定她下任家主的地位。敗了,那便真是敗了,因為橫豎蘇伯庸已經遇刺,真要說失去,也沒有太多可失去的。
“病中還能有這等氣魄,一貫的巾幗不讓須眉,往后若要跟這位檀兒妹子做對手,壓力會很大啊。”茶樓之上,薛延放下了杯子,搖頭笑了笑,“阿進,若早知如此,當年讓你入贅蘇家怕也是段好姻緣。”
今日薛延是與薛進以及幾位族中兄弟來茶樓喝茶聊天,同是做布行生意的,自然免不了說起蘇家最近的這番變故,薛進這時候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我算是看清楚了,我可壓不住她,要是她嫁進我們薛家來,我自然好好待她,要是我入贅過去,豈不是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薛進以往也是高傲之人,卻想不到今日變得這般低調。幾個族中兄弟也都不免笑了起來,打趣幾句,隨后自然也免不了又將話題落到蘇檀兒如今這夫婿身上。
“可惜,就算詩才驚人,也是繡花枕頭不抵用,家里出了這種事情,他就算有詩才,又沒有功名,能有何用。”
“就說經商,看這寧立恒幾日以來的表現,背后怕也是蘇檀兒在撐著,幫忙出謀劃策。”
“我覺得他以前的那些表現是不是也有蘇檀兒在背后謀劃,有才學的書呆子見多了,恐怕還是要加上蘇檀兒的手腕,這名聲才能出來。照我看就是這樣,蘇檀兒為她相公揚名立萬而已……”
聽得幾人這樣說著,薛進欲言又止,終于還是搖了搖頭:“別在這里想當然了,那寧立恒不簡單的,人家可不是傻子。”
寧毅當初揚名,薛進幾乎成了墊腳石,這時候學得謙虛了,當然也是進步,不過薛延點了點頭之后,還是在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謙虛是好事,不過此事小弟過分謹慎了,那寧立恒固然不是什么笨蛋,但也只是詩才了得,這等文人往往性格古怪一些,可以理解。可若他真是才學驚人又有商才,呵,那他為何要入贅蘇家,還真是成了傳奇小說里的陰差陽錯了不成?”
他微微頓了頓:“這寧毅,我看來在經商一道上中人之姿還是有的,或許更有天分,他是個聰明人,但無論如何,都是初涉此道,弄出些笑話來很正常,不過,笑歸笑,有一點大家還是要清楚……無論寧毅如何,他背后總是蘇檀兒在坐鎮,這個女人不會那么簡單的。不管寧毅弄出的笑話有多少,只要他們拿下皇商,所有的事情就會像風一樣被吹掉。蘇檀兒一邊大張旗鼓地爭皇商的位置,一邊放任她相公出來鬧笑話,怕也是算計的一部分。皇商我們也要分一份的,大家可別笑著笑著,眼看人家把好處全拿走。”
薛延這樣一說,眾人的臉色才變得嚴肅起來。皇商這事,薛家、蘇家、烏家都已經露出了意圖,大家都有自己的關系和優勢,可總的來說,蘇家的準備確實是最多的。薛進搖了搖頭,望了這幫兄弟一眼:“我早說過了。”話音未落,目光朝樓下望去,“咦?”
薛延也隨著往樓下望了一眼,只見人群之中,寧毅的身影此時正抱了一只盒子從路邊走過。他沒有帶跟班或者丫鬟,就是只身一人,也不知興之所至閑逛到這里還是特意來做事,只見他在路邊問了幾個攤販一些事情,然后朝不遠處一個院門過去了。
“那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