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行這些年來,以往倒未有爭得太過厲害的。當然,掩在明面下的算計,誰也說不準……呵,或許也是我多慮了,蘇、薛、烏三家都是有底蘊的,這次既然到了這個程度,大概也不會再有太多的變化出現,這個時候他們若還能一下子翻盤,只手遮天,那以往,恐怕早就吞了我蘇家了。”
“大概不可能了。”寧毅笑了起來,“打開門做生意,這么多年了,到時候我們將東西擺出來,就算他們私下有什么動作,也不可能睜著眼睛說瞎話說我們的東西不好,我們若是小商戶倒也罷了……呵,其實這次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一個行刺、一個栽贓,然后就奪皇商,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是誰,若非如此,這個月大概也沒必要這樣高調,總之,破釜沉舟,如果過得了,就有以后,過不了就什么都沒得談了,之前一點點摳出來的十五萬兩如今也一次性鋪下去改進織機,就等著皇商,退路什么的,那就真是沒有了……”
席君煜點點頭,嘆了口氣,隨后也抬頭笑起來:“只有三天了,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別擔心,另外,勞煩姑爺也轉告二小姐,無論如何,此次之事,已經做到最好了。”
“盡人事,聽天命。”寧毅點點頭,“席掌柜最近也是辛苦了,有勞。”
“分內之事。”此后又略略寒暄幾句,席君煜邀請他一同去那邊的應酬見見織造局的一位官員,寧毅隨后還是搖頭推掉了,他去了意義也不大。席君煜離開之后,周佩與周君武才皺著眉頭說話。
“為什么不去啊。”
“說不定能說服那人呢……”
寧毅收拾著東西,笑道:“我事情這么多,干嘛非得往那上面費心。”
“可你根本沒事。”周佩撇了撇嘴。
“誰說我沒事,待會要去吃飯,下午要到街上逛逛,順便去陳木匠那里拿望遠鏡的外殼,順便研究一下怎么固定比較好。呃,我還打算在外面漆一層漆,順便去東市那邊看看有什么新出的話本小說賣。哪件事不比應酬重要……”
“應酬不好老師家里會出問題的啊。”
“可他們不是應酬好了么,我去也沒什么用,要拿皇商做的準備已經做好了啊,你們兩個也知道了,我們不用搞什么小動作,我們就跑跑關系,讓所有人都摸著良心說話就行,不用那些織造局的大人多徇私向著我們,我們也送了錢送了這樣那樣的東西,也不讓他們難做,只要他們不昧著良心說話,我們就有把握拿到。”
“如果他們為蘇家昧著良心說話不是更好嗎?這樣就更加十拿九穩了。”
“當然,那也不錯啦……”
“反正,我覺得老師你沒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