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族大會,縱然結果與我關系不大,終究還是要去參加的。”蘇崇華笑著,隨后想了想:“呵,不過說到前幾日詩會……其實在下只是在感慨詩詞之事,委實要些天分。前幾日見一詞作,心中很是復雜,這幾日常常想起,呵,反倒失了寫詩的興趣。”
“哦?”陳祿感了興趣,“聽來,此詞甚好?”
“極好。”蘇崇華搖了搖頭,“只是寫詞之人與這詞作配起來,委實讓人心中嘆息。”
“崇華兄這一說,我倒是愈發好奇了,莫要再賣關子,快說快說。”
“呵,此乃家中堂侄,便是那寧毅寧立恒所做,此人事跡,空山兄往日也已聽說了。我蘇家如今這局面,也有他的一些原因……前幾****卻順手寫了一首詞作,竟只是是給了家中一九歲小童私下觀看,我是在無意中看見。這首定風波……其意境平生僅見,與其之前兩首詞作相比未有絲毫遜色,因此每見此人,或是見他人詩詞,便忍不住想起來,要說寫詩寫詞,竟有些意興闌珊起來。可這人,又確實不行……”
蘇崇華搖著頭,伸出手指蘸了蘸茶水,在這下午將近的陽光里,一面感嘆著,一面將那詞作寫了出來,仿佛要通過這種方式,再將那詞作品味一番,對面的中年男子聽著、看著這詞句,目光也漸漸嚴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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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另一側的小茶樓前,馬車都過來了,蘇檀兒與烏啟隆站在那屋檐下,準備各自離開,烏啟隆望著這日光。
“你想要的人,分別是……”
蘇檀兒原本目光就清冷,只是聽得烏啟隆說出這些話來,目光在某個時候才顫了顫,微微皺起眉頭,但并沒有說話。直到他說完了這些,蘇檀兒思考片刻之后,方才到:“就是他們?”
“信不信由你。”
“不,我信你了。”
“嗯?”
“有的人我們已經知道了,若你有什么藏著掖著,說不定真會出問題的。”她笑了笑,說道,“你可知那日與你攤牌,相公回到家,說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什么?”
“齊光祖是內奸。”
“……”烏啟隆皺著眉頭望著這邊。
“因為你對相公說的第一句話是:果然是你。”
“那又如何?”
“他找周掌柜打聽消息,周掌柜可沒有喝醉。一旦你那邊開始出問題,多少都會嘗試打聽,相公當初就給周掌柜設計過幾種無意間透消息的方法,對著齊光祖,周掌柜說的是,他最佩服的是爺爺和相公……相公說,你不該把那個果然說得那樣百轉千回的,他一聽就知道這到底是在猜,還是有篤定了……我只是沒想到還有他們……”
一片沉默,猶如冰冷的洞窟將烏啟隆吸了下去。蘇檀兒看了他一眼。
“走了,接下來我們好好合作吧,我也不想將你烏家趕盡殺絕,那樣對我蘇家聲譽不好。”
轉過身,蘇檀兒的目光冷下來。烏啟隆站在那兒,望著蘇檀兒的馬車遠去了,日光照在身上也暖和不起來,那一邊,寧毅那隨意的身影仿佛就站在那兒,將目光望過來,將那陰影照在整個烏家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