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你干嘛不答應那個濮陽家的少爺幫忙寫詩啊?”
“劃不來嘛,我跟那個綺蘭又不是很熟,寫一首詩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而且對方可是李師師,我要是形勢都不看就幫著這邊寫詩,人家肯定要討厭我了對不對。這邊占不到便宜又被那邊討厭,作為生意人來說實在是太劃不來了對不對……”
前天下午濮陽逸過來找他求詩詞,寧毅的回答大概也就是這樣。當然,玩笑是半真半假,歸根結底寧毅也未有第一時間給出詩作。濮陽逸一貫以來都還不錯,是個聰明人,一首詩詞,其實給了也就給了,只不過在寧毅看來眼下的整個事情恐怕都有些不靠譜,綺蘭就是濮陽家捧起來的,事情后面的炒作,濮陽家肯定是大頭,眼下那李師師會不會與人爭鋒還沒有苗頭,自己沒必要熱心地參與進去,畢竟錦上添花遠不如雪中送炭來得有意思。
寧毅在當時或許不至于復雜的想一遍,只不過在他來說,各種事情怎樣做比較好一眼看去也是清清楚楚。當時濮陽逸拜托過來,寧毅開幾個玩笑,隨后表態若事情真需要自己出手,有能幫的,自然是義不容辭,現在嘛,作為聰明人,就沒必要在這種美女爭鋒的尷尬局面里太早表明立場了。
他說得風趣,濮陽逸卻是知道他少近青樓的作風,但既然得了承諾,當時也就高興地離去了。只是聽說他返回之后將寧毅原話向綺蘭復述了一遍,將對方弄得委屈不已:“妾身早就不知遞了多少帖子給寧公子了,寧公子從不將綺蘭當一回事,這時卻說與綺蘭不熟,真是欺負人哩。”
這番說話看似委屈,實則表現得親昵,與濮陽逸算是配合默契,寧毅聽說,也只得搖頭笑笑。生意人是這樣,只要有分寸,大家借著炒作一下下,并不是什么大事,他自也不會為此而太過在意。
下午的時間就在這樣的氣氛里漸漸過去,小嬋偶爾說說關于那李師師的八卦,偶爾又在打掃間說起蘇家之中對他這姑爺的重視,有關于將來誕下的二公子將會讓其姓寧的傳聞此時也有了些端倪。在這個年月,又是入贅的情況下,的確是很了不得的大事,小嬋也是真心為他而高興,寧毅在外面坐坐,笑著說道:
“那……小嬋,將來你嫁給我了,你生下的孩子就姓寧,檀兒生下的孩子就姓蘇,怎么樣?”
小嬋在這種看來光天化日的情況下畢竟開不得有關“嫁娶”之類的玩笑,臉上紅彤彤的,隨后卻是神色復雜:“姑爺,這話要是被別人聽到了,小嬋就要被打死了……”
這話果然是不好說的,寧毅本是隨口,此時想想,倒也明白過來,笑著安慰幾句。過得片刻,小嬋拿著抹布坐到寧毅身邊,低著頭道:
“嬋兒知道姑爺的好,不過呢……別老說這些讓嬋兒想很多的話啦……嬋兒是小姐的通房丫頭,一輩子都會跟小姐站在一起的,比如說……比如說啊……姑爺將來娶了小的了,嬋兒就會跟小姐一起整死她的,如果姑爺在外面有了相好的,嬋兒也會跟小姐一起找上門去鬧……其實嬋兒很厲害的,我是小姐教出來的,一般的狐媚子在家里肯定斗不過嬋兒……姑爺、姑爺得小心些的……”
小丫鬟儼然有些自傲又有些畏縮地示威,寧毅在一旁笑了出來。家中三個丫鬟的能力他哪里不明白,放在現代無論如何也是高層管理人員的素質,只不過在這里身份是丫鬟,表象上自然顯得乖巧,但實際上運籌與協調各種事物的能力都已經非常出色。如同她說的,若這家中真進來其他的小妾什么的,她與蘇檀兒結合起來,對方還真是難有好果子吃。
“知道了知道了,不過不用整死這么殘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