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書常等三人此時也已經直沖而上,面對劉西瓜仿佛不要命一般的攻勢,黑衣女子也在飛退。此時距離兩匹馬的距離畢竟不算太遠,寧毅已經上了其中一匹,揮動了韁繩,然后拉得另一匹也跑起來,遠處的樹林間又是兩發箭矢射來,試圖封住方書常與錢洛寧的去路。劉西瓜身形奔跑如獵豹,已經直接躍了起來,要斬向才剛剛起步的戰馬,黑衣女子也躍起擋在了她的前方。
砰——
巨刃斬上古劍,空中濺出驚人的火花,黑衣女子籍著反震的力道上了馬背,西瓜則持著巨刃落了下去。戰馬長嘶,遠處飛散的火光中,最近的幾匹馬已經驚亂四散。然而,只是身在半空,西瓜就已經放開手中的霸刀。當雙腿落地,她的一只手在地上撐了一下,步伐一刻不停地朝著前方沖出去。
戰馬奔馳,然而在后方,少女幾乎沒有絲毫停頓地緊咬上來,繞過前方的巨石、沖過溪流、水花****、在草地上奔行如風。劉西瓜御使霸刀,本就以輕功見長,此時脫了重負,腳下速度竟快逾奔馬,她咬緊牙關,目光兇戾,那速度還在增加,只有樹林中射出的一支箭短暫了延阻了一下她的速度,但隨后,樹林中的人也不得不趕快轉身逃跑了。因為在后方方書常跟鄭七命也跟了過來,而錢洛寧奔向一邊,顯然是要去著急其他人。
戰馬沖進小樹林,在樹林另一邊飛馳而出,經過一小段谷地后,再度沖進前方的林子。西瓜在后方的追趕絲毫未停,看起來簡直像是一只穿過林間的獵豹,奔跑騰挪,如果在平時,寧毅或許很愿意以欣賞的眼光來看待這一幕,但在眼下,連他都有幾分無話可說。旁邊的黑衣女子偶爾回頭看看,又看看寧毅,也只能是為后方的少女復雜嘆一口氣。
也不知什么時候,刷的一下,飛刀從后方刷的射了過來,黑衣女子揮劍擋下一柄,然而另一柄還是插在了寧毅那匹戰馬的腿上,頃刻間人仰馬翻,寧毅從馬背上飛了出去,被黑衣女子猛地抓住,拉回自己的馬背上,景物飛馳,中刀的那匹戰馬在旁邊撞上一棵大樹,血肉飛迸,轉眼間便被拋遠。
原本是一人騎一匹馬,此時變成兩人同騎,戰馬的速度逐漸便慢了下來。西瓜越追越近,不遠處的林間,隱約似乎也有人追了過來。某一刻,又是一把飛刀襲來,黑衣女子在戰馬上猛地一撐,翻身下馬擋開了飛刀,視野中,名叫西瓜的少女猛撲而來。
第一下交手,手掌對上拳頭,第二下交手,膝蓋砸上劍鞘,第三下,少女幾乎已經飛了起來,女子一拳轟上去,西瓜踩在她的拳頭上,朝著空中飛躍而出。
這一次,算是西瓜使盡了全力,卻無心戀戰,她轉身揮手,這個時候,如果要抓住少女的小腿,其實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手伸出去的時候,她還是微微停了停。奔行一路的少女內力已運到極致,渾身上下幾乎都要蒸騰出白氣來,她這一次的追趕無論能不能奏功,日后恐怕都要修養好一陣子了。
最終,她收回了手,雙手在身側交叉,擋向一側襲來的剛猛拳風。西瓜的身形沖天而起,躍上五六米的高空最終落在遠處的地上,翻滾一下,繼續追趕過去。
拳風如虎吼,這一邊,女子雙手一架。她的身手原本就是頂尖,自從將“太極”的類似哲學觀融匯之后,更是到了百尺竿頭再進一步的境界,化武為道,但身形仍舊穩不下來,兩道身影沖出數米的距離,在地上砰砰滾了幾下,揮拳攻來的那道身影被她揮出更遠,她站起來時,陳凡在幾米外化作滾地葫蘆,撞在一棵樹上,才站了起來。與此同時,女子已經揮劍與另外一人交手,刀劍交擊幾下之后,猛地后退出幾米之外,對面是手持長刀的杜殺,此時看看陳凡,竟也有些不好沖上來。
方書常、鄭七命此時也騎著馬趕到了。不遠處的林子里,似乎還在進行著另一場戰斗。陳凡擦了擦嘴角微微溢出的鮮血,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女子,最終,落在女子受傷的古劍和劍鞘上。
“不可能,你是……立恒身邊的……那個河山鐵劍陸紅提?”
陸紅提偏了偏頭,微微笑了笑:“呂梁山陸紅提,河山鐵劍只是說笑。我不愿與諸位交手,就此罷戰如何?”
陳凡喃喃嘆了一聲:“居然這么厲害……”方書常與鄭七命皺了皺眉,對她這“罷戰”的提議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是問陳凡杜殺:“莊主呢。”
“她……”陳凡朝著劉西瓜奔跑的方向皺眉指了指,陸紅提往那邊走了過去,做出了阻攔的姿態:“接下來,讓他們兩個自己處理這件事情也許更好,諸位不覺得嗎?”
寧毅與西瓜之間的曖昧,大家是心中有數的,雖然很難做確認,但陸紅提這樣說了,顯得整個情況就更加曖昧起來。眼下來說,最有發言權的當然是杜殺,而旁邊的陳凡則跟寧毅、西瓜兩人都算得上朋友。方書常與鄭七命等了一會兒,想起些事情,俯身問道:“杜老大、陳凡,你們怎么會知道這件事,提前趕過來的?方才一時間沒有找到你們。”
有關寧毅的事情沒有提前通知他們,他們竟先一步趕到了,自然有些奇怪,陳凡跟杜殺彼此對望了一眼,皺起了眉頭:“我們……”陳凡看著西瓜消失的那個方向,有些遲疑地說道,“我們原本是被立恒委托去辦一些事情的,然后……發現了一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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